“......”

时间不等人，季节在无知无觉中更替，有些节日张扬地昭告天下。

早在十二月初，整个城市都在为圣诞节做准备。

张灯结彩，随处可见的圣诞树，鲜艳的绿树挂满了装饰物，路过的教堂总是传来高歌。

无一不在提醒圣诞节要来了，而前一天是平安夜。

知夏想回避都回避不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在这些天里破功。

还因为心情不佳走神，毁了一幅要提交的画画作业，为此加班了好几个晚上。

熬着熬着到了平安夜。

这天周怀庭生日，他本人忘记，反而接到许多祝福的电话提醒他又老了一岁。

其中有个是孟芳蕾打来的，周怀庭大半年都没有回家，也从未主动给家里一个电话。

但如果家里打来他都会接，不冷不热地应几句，依旧不回家。

他不明白，他这人真诚，说的结扎又不是假话，为什么还想着让他传宗接代。

接完母亲的电话，继而是朋友的电话。

回国后第一次生日，许卓硬是要给他办一个生日宴加接风。

作为寿星的周怀庭迟了一小时才到。

他好久没有出席他们组的局，一个个都冷嘲热讽地谴责他。

周怀庭主动喝了很多酒，在旁人来看是良心发现。

他喝了个半醉，懒懒地靠在卡座里，指间夹根咖色的烟体，在半明的光线五官张扬立体，晕在一团白雾，射灯晃过来，整个画面有种震撼人心的性感。

大概是见男人喝醉了，有女人大胆地往他身边坐。

周怀庭不易察觉地变了脸色，骤然起身。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他手机上。

第96章 无措的电话

深夜里下起了雪，黑沉的天空落下细碎的雪花，缀在广场的圣诞树上，泛着细细碎碎的光泽。

知夏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双手藏在衣服兜里，戴了只红色的贝雷帽。只露出巴掌小的精致脸蛋。

她看了看林砚抱着一袋苹果，这是平安夜路人送的。她有些发愁地问，“这些苹果要怎么吃的完？”

林砚随口答：“分给邻居。”

“邻居难道没有很多苹果吗？”

“.....说的也是。”

他们在街道上漫走，已经是后半夜，热闹不减。

有时候停驻看街头艺人的表演，观赏流浪诗人大发诗性，看到投下一枚硬币跳舞的人。

知夏的心就突然抽痛了一下，有种情绪无法抑制地涌出来，内脏六腑撕裂一般得疼。

她艰难挤出几个字，“有硬币吗？”

林砚看了她一眼，沉默须臾，“有。”

天空蒙上迷雾，不见一丝月亮的光影。

知夏拿着一枚硬币走到了电话亭。

是答应过孟芳蕾不会联系，但她屈服不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神经如同断裂，麻木地拨出一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陌生的提示音，她站在封闭的电话亭发蒙了好久，终于林砚进来提醒她要加区号。

知夏自己都没意识到眼睛亮起了一束光。

随后她拨出第二次，这一次是熟悉的机械音。

电话通的那瞬间，万里外的喧闹声盖过了她的心跳声。

这里面有男有女，谈笑风生，纸醉金迷的画面不需要特别想象。

这没有一个是她想听见的声音。

知夏的勇气停止在这一刻，她毅然地把电话挂断了。

他这时候应该在开心的过生日，她不应该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