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痛苦的神情，精致的五官拧在了一起，特别难看。

“真牙疼？”

知夏捂住右半边脸，眼睛里掉出几颗硕大的眼泪，闷声不讲话。

老太太气不过，用力拍了下周怀庭的手臂，“不然还假疼，你以为他跟你似的。”

“我赎罪。”周怀庭揽上了妹妹的肩。

第91章 拔牙

知夏疼得晕乎，感觉稀里糊涂地就上了这台黑车，耳边环绕着外婆唠唠叨叨的声音。

“你送我们做什么，这局你是主角...小陈送就行了，好端端地你赶人家走做什么...”

周怀庭开着车，速度很快地在大道上穿梭。

前面他都可以当作耳旁风，但要提到闲杂人等，他不得不冒犯长辈：“陌生人的车坐你们也敢坐，您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

“什么陌生人？”老太太不急不恼，两手缓慢交叠，“那不是你未来小舅子。”

周怀庭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昏暗的视线里，知夏侧着脸，手心托着腮，看着难受外其余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平日杀伐果断的人，第一次不知道该把话说到什么程度，他静了两秒道：“您都说未来了，未来哪有定数。”

知夏不露神色地垂下了眼睫，纤浓的睫毛隔断了窗外斑斓的光色。

老太太说：“你这么跑出来，等着被你老子打断腿。”

周怀庭倒笑了：“瘸了正好，没人要我打一辈子光棍。”

话音才落知夏嘴角明显地撇了下，也不懂针对的是哪个点。

“怎么，这么乐意你哥打光棍？”男人语气一贯如常，正经中夹着几丝戏谑。

“......”知夏盯着窗外，说出的话几乎听不见。

周怀庭重复了一遍她的没有，“我看你挺乐意。”

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知夏屏息一下。

“你哥光棍，乖乖咱不学他。”

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之后，车厢里倏然安静下来，像是掉进了不包容声音的真空里。

骤然一声，打破了这种过分的静。

是周国仁的电话打过来了，周怀庭不怕丢人直接摁了通话键。

周国仁的怒意从车载音响里渗出来，气冲冲地把周怀庭怒斥了一遍。

周怀庭难得认真地听完，“骂累了您歇歇，实在不行打断我的腿。”

“......”

“你给我立马回来！”

周怀庭态度端正：“出城了，您等等。”

最终还是老太太听不下去，出言把这通电话结束。

电话一断，老太太琢磨出点猫腻，“不喜欢那姑娘，拿我们做幌子呢。”

周怀庭没答话，不喜欢是真的，幌子是假。

他单纯为了他家姑娘而已。

知夏不懂他的沉默有多少否认的成分，失神地摩挲脖颈上的项坠。

气氛莫名就静了下来。

车一路到医院。

这个时间点按理医生都下班了，但对于有权有势的人来说不存在此种道理。周怀庭没什么公德心，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让人立刻上岗。

知夏见医生是匆匆赶来，心里过意不去，跟医生道了歉。

周怀庭站在她侧后方，隐隐露出几分自豪感。

医生拍片检查后，得出的结果是长智齿导致的疼痛。

知夏一听要拔牙，滞后地害怕起来。

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拔牙，她可以接受在失去意识的情况开膛破肚，但没办法在清醒的状态下忍受牙齿被拆解，面对冰冷仪器在口腔里施工，像是进入了恐怖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