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一耳光叶父用了不小的力气，叶南倾的脸上瞬间便红肿了起来。

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死死攥着手机。

“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母抬起头，此刻他脸上泪痕未干，开口时声音哽咽沙哑：“南倾……你告诉阿姨，这些事，都是真的吗？”

叶南倾僵硬地抬起头，对上傅母悔恨的目光，她心微微一颤。

“傅阿姨……”

盯着傅母的脸看了半晌，叶南倾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从前，她对傅母的态度不好，不是冷嘲热讽便是无视。

这一刻，叶南倾只觉得无地自容。

到底还是年纪小，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只一眼，傅母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拿着信封的手越发用力，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南倾，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在阿姨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懂事乖巧，学习也好。”

“我和你爸爸结婚以后，我甚至更偏爱你一些。”

傅母垂下头，抚摸着傅斯远留下的信。

“所以当斯远和我说，你带人霸凌他的时候，我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他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的时候，我也只当他胡闹，不听话。”

滚烫的泪又一次从傅母眼中掉落，晕开了纸上的字迹。

“我知道你对我和你父亲的这桩婚姻一直有怨气，我理解你……我理解你还是个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也理解你对自己母亲有感情。”

“所以你对我态度不好，我不在意！我也不怪你！”

“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我的儿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只希望我的儿子可以不再过从前那种苦日子。”

叶南倾浑身僵硬，身侧的手死死攥紧，用力到指节发白。

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母再度看向她，眼中满是恨意和厌恶。

“可我现在真恨！”

“我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母亲嫁进来？”

“我的儿子，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要让他来承受这么多？”

她哽咽着，声音中都是自责和悔恨。

到最后，竟只剩下满满的疲惫：“既然你真的无法接受我和你父亲在一起，我可以和你父亲离婚。”

一旁沉默的叶父骤然转头，看向傅母。

她神色认真，并不是在说气话。

“但是斯远……他已经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是他承受的。”

“算阿姨求你，看着阿姨也用心照顾过你的份上，你别再找他，也别再联系他了，你放过他吧！”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话落，叶南倾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下。

一阵猛烈的钝痛，从心底蔓延至身上的每一处。

可她只能忍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傅母起身朝房间走去。

这一瞬间，傅母好像苍老了几十岁，连脊背都已经弯了下去。

叶南倾回过神，猛地站起身，看着傅母的背影高声开口：“傅阿姨！”

“对不起，我错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砾碾过。

“我已经知道错了，从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是我对不起您，更对不起斯远……”

“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想要找到他，然后好好地弥补他，我不会再伤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