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眉一挑,反问道“凡人?”
谢长安点点头,“对,他最近气血不足,身子弱,又总嗜睡,我得照顾他。”
道士心说,那是因为他是条蛇,他得冬眠。
近乎一样的说辞道士在一天内听了两次,也不知该不该笑。
“我没有棒打鸳鸯的爱好,只要你一心向善,我便不会做多余之事。”道士最终没有道破,此缘有趣,便让他有趣下去。
谢长安双手一抱拳,“那便多谢。”
不觉间数十载已过,朝夕之间缓缓踏过了晓风残月,是岁月静好。
这日有人在街头同谢长安打招呼,谢长安愣是没认出来,直到人家说了大半天的话才想起这是婚宴那天做菜的厨子,竟是已此般老态。
“兄弟,你咋白了?”谢长安指了指厨子的发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纳闷道。
“小公子,已是过去三十多载啦,不服老不行啊。”厨子摸了摸自己满面的胡茬,连带鬓角都染了雪色。
“已是三十多载了?”谢长安心底如遭雷劈,三十多载了??
怪不得前些日子隐约见到傅望之生了白发,谢长安顿时走神,心头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
“倒是小公子神奇得紧,这么多年了不见半丝变化。”厨子抬起眼睛来和蔼地打量着高挑的谢长安,念着童颜这种事还竟真存在。
“咳咳咳…没有没…咳最近身子骨也不大好。”谢长安立刻低头咳嗽,咳得肺都快出来了,心里手忙脚乱地算着自己该多少岁了。
“公子这…咳得也太厉害了,可别是肺痨。”
“没有没有,岁数大了。”谢长安的搪塞漏洞百出,要搁平日他那机灵劲儿断不会出这种事,只是三十多载的岁月,他竟消化不来。
谢长安闷着头往家走,心里头盘算着自个得五十了,这意味着傅望之也有五十了,想着想着就难受得不行。
他一脚蹬开家门,指着凳子瞅着傅望之,颐指气使道“你坐下。”
傅望之一头雾水的撩起袍子,坐于红木交椅上,只见谢长安伸手拨开傅望之的长发便仔细瞅。
傅望之心里头咯噔一下,忙借法力展出几缕白发,心神一时有些不宁。
谢长安瞅了一会便瞅不下去了,坐在傅望之对面,把脸埋在桌子上,傅望之便谨慎地而静默地端详着谢长安,心里五味杂陈。
“傅望之,为何人要有生老病死?”谢长安抬起头来与傅望之四目相对,见到眸还是那双深沉清冷的墨眸,眼角却有了细纹。
傅望之沉默不语,这是他最不愿思量的事,若是有朝谢长安离他而去,他怕是要陪谢长安一同下三尺黄土,共入轮回。
谢长安一面忧心傅望之的生命,一面兢兢业业地搬着小板凳坐在家门口观摩过往老人,按照相同的白发和皱纹把自己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