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的父母打量了一遍,觉得和印象中的两人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在他的记忆里,姜明玉特别喜欢用心打扮自己,哪怕出门去买个菜,也要在身上喷香水,周末的时候会?和楚跃进一起去听音乐会?,活得很精致。
可?现在姜明玉整个人好像瘦了不少,整个人枯萎了似的,两个眼圈凹陷,瑟缩在包厢的椅子上,像一只?见了光的吸血鬼。
而楚跃进也变了。
楚跃进小时候经常打他,尤其是生意不好的时候,如果回?家听见他吵闹顽皮,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拎起鸡毛掸子就在他屁股上抽两下。他那会?儿才七八岁,楚跃进下手没?轻没?重,抽完他屁股能肿三天,在学校坐不住板凳,被老师以?为是多?动症,找了好几次家长。
可?楚跃进现在坐在他面?前,他看得见对方黑发中夹杂的白发,脸上的皱纹,和放在桌面?上会?颤抖的手。
那在他心里一直年轻有力的恶人父母老了。
楚山野心中五味杂陈,并不怜悯他们?的苍老和日渐羸弱,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再?也回?不到十六七岁和父母相处时的心境了。
他随手点了几个菜,让服务生出去,而后目光平静地看向两人:“这顿饭我请了。”
姜明玉猛地抬头,似乎以?为他还对这个家怀有亲情,面?上多?了几分喜色:“小野,我就知道你不会?......”
“你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楚山野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你们?两个说话,等这顿饭结束,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往后你们?别来烦我,我也不想看见你们?。”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姜明玉身子颤了下,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可?能分开的,三宝被拿掉了,我们?没?有孩子了!”
“可?能的。”
楚山野油盐不进,表情冷漠,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你们?还有楚皓,怎么能说没?有儿子呢?”
“楚皓他,他的腿......”
楚山野忽然笑了,只?是他这个笑在僵硬的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他腿断了,又不是头断了死掉或者?几.把?断了当太监,怎么?他这就不算你们?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