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生气了?

这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甩脸子,让人一点儿都摸不着头脑。

路上,周明礼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 明明没发生任何事, 气氛却显得十分凝重。

桑迩不喜欢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尤其是他俩马上还要一起经历更加尴尬的事情。

于是她主动找话题。

“那个, 谢谢你的戒指。”她显得有些刻意。

周明礼哼都没哼一声。

“还挺合适的。”桑迩继续试图拉近关系。

她抬起手, 张开五指, 做欣赏状, 随口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码的呀?”

周明礼不露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道:“砍得手指多了,瞜一眼就知道了。”

桑迩动作一僵。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略带怀疑地问了句:“砍……手指?”

周明礼一本正经道:“对。有些人手不干净,只能切了。”

桑迩顿觉一股寒意顺着脊骨爬了上来。

她收回手,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询问:“这合法吗?”

周明礼眸中浮起几分意趣,饶有兴味地睨着她,轻描淡写地反问:“你说呢?”

桑迩“蹭”的一下坐直了。

看来那个有关于他把人丢下楼的传言是千真万确的了。

还真是个“法外狂徒”。

这笔买卖结束就快点跑吧。

虽然她没觉得人间多有意思,但并不想以非自然的方式被动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很快,车便到了民政局。

司机将他们在门口放下,然后绕到停车场找空位。

桑迩则和周明礼一起走进了大厅。

相较于那些真正的情侣,他们这对“璧人”就显得十分陌生了。

正常领证的夫妻都是如胶似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反观桑迩和周明礼,一排统共就四个位置,他俩中间还要隔一个空位,别说交流了,一个朝天上望,一个往地下看,视线都凑不到一块去。

但你要说没有默契吧,又好像有点儿“就要和你反着来”的意思,这在某种意义上算不算另类的心灵相通?

今天并非什么黄道吉日,也不是大众定义上具有意义的日期,所以前来注册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快就叫到了他俩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