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在谢桁面前嘴贱,想戳谢桁的心,哪那么容易?

秦脂和秦瑟,同命相连,他这样戳谢桁的心,不是也在戳自己的心吗?

楼千机顿时无语了。

秦瑟:“…………为什么要搞成这样?”

“没有人知道。”谢桁语气微沉,“从巫族存在后,一直如此,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些的根源是什么,甚至连同巫族第一代的创始人,第一任女君的来历都没有人知道,所有巫族后人只知道,是女君收留了一批人,在这里建立了巫族部落,使得巫族能够繁衍生息。”

秦瑟抿着唇,这些谢桁都不知道的事,她大概只能够从历代女君的传承记忆里去寻找答案了。

巫族能够这样繁衍下来,总有原因。

她不相信,找不到根源。

更不相信,每一代女君都得这样,无声无息地归于混沌。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秦瑟看着面前的古城,低声道:“先进去再说吧。”

谢桁看着她,“你没事吧?”

秦瑟摇摇头,她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些记忆而已。

见她没事,几个人便继续往古城里面去。

因为女君本身只是一团灵力,一团记忆体,她有那些本不该出现的记忆,并没有什么。

谢桁和楼千机都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人进了古城后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右巫祝太放心,没有人会来巫族,还是朝廷看管的严厉,整个古城里,居然没有右巫祝的人。

只是在距离古城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军队驻扎。

但人数不多,大概两千人。

又有些距离,他们可以轻松地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进入巫族古城。

古城里的残垣废墟之上,还能够看到当初大战留下来的痕迹。

所有建筑之上,都有着老旧的血迹痕迹。

看到那些,秦瑟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画面。

她仿佛就是这一座古城,她看到了当年大军冲入古城之内,残杀巫族百姓的画面。

她看到,那些军士,拿着长矛和刀剑,刺入那些巫族普通百姓的体内。

鲜血一下子溅在了四周古城墙壁和街道上。

秦瑟只感觉到眼前一片鲜血。

下一秒,她回到了一处房间里。

那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里却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

那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刚出世的女婴。

听着外头的厮杀声,她咬着牙,将灵力输入女婴体内。

一旁的大巫祝,连声阻止,“女君不可啊!现在这还只是个孩子,您才是巫族的女君!现在大军压境,不如放弃这个孩子吧?”

女君眉目冷清地看着他,“放弃?”

“是啊。”大巫祝神色焦灼,“历代族规,女君不可同时出现,可若杀了这孩子,您就是唯一的女君,便不必归于混沌,不如杀了她吧,现如今巫族正是困顿之际,杀了她,女君您还能够带领巫族活下去,来日自然还会有孩子的。”

女君没有说话。

大巫祝催促道:“女君,我知道,我这话说得不好听,可这是如今唯一能够保全您和巫族的法子啊!”

女君没有停下灵气输入的动作,闻言,她只是懒淡地抬了抬眼皮,“大巫祝,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是想保护我,可这是我的孩子,哪怕她只是借我之腹托生,可她也是我的孩子,她既然已经出生,那就是老天给我与她的命数,她会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有她在的一日,巫族便可以重新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