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
当时,云老头听见人牙子还要身契,便跟人牙子吵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肯把身契交给人牙子。
甚至跟人牙子说,若是不把云容带回来,他们就去报官。
官府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牙子的。
谁知道,那人牙子横的不行,见云老头和云赵氏不肯给身契,便叫带来的人,将云老头和云赵氏打了一顿。
末了,还威胁云老头和云赵氏。
说,知道他们还有三个儿子,让他们为儿子考虑考虑。
若是儿子们,缺胳膊断腿,以后还怎么生活?
不如乖乖拿出身契,接下这笔钱。
那笔钱足够他们将三个儿子养大,并且娶妻生子的。
这样不是很好嘛?
反正云容是回不来了。
“当时那人牙子还说,她跟官府有关系,那富商在官府也有人,我们真的告去官府,被关的也只会是我们。”
云赵氏抹着眼泪,“你说,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官府的人?当时,老头子被打的,还只剩一口气,我只好将容儿的身契,给了那人牙子。”
好在那人牙子,拿到身契后,履行了承诺,没有再对他们动手动脚。
他们一家人,得以安稳地在四里乡扎根下来。
那笔钱,着实丰厚。
足足有五百两。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笔钱足够他们好吃好喝的过一辈子。
云家得到这笔钱,几个儿子得以养大。
儿子大了,那就得考虑结婚生子的事。
他们便盖了这一所大宅子,叫几个儿子结婚后,还能够住在一起。
云家一时间,在四里乡风光的不行。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云家有钱,说媒的冰人,很快帮他们说定了三个儿子的亲事。
可是,在看着儿子娶妻生子洞房花烛的时候,云赵氏和云老头一直不得安宁。
两个人自打云容被带走之后,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尤其是云老头。
云老头被打了一顿,当时便落下一身伤,后来那便是用药吊着命。
可是,云老头一直记挂着云容,始终郁郁寡欢,这身体便始终好不起来。
最后,在第三个儿子的婚事刚办完第三天,云老头就过身了。
大夫还说,他能够撑那么久,已经是很勉强了。
而云老头死的时候,还拉着云赵氏的手,一直念着云容的名字。
“我知道,老头子到死还想着容儿,他是想让我把容儿找回来。”云赵氏已经抽噎的不行,“我有想过报官,可又不敢,而且容儿的身契还被拿走了,我一个妇人,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够托人,四处打听,能不能找到容儿的下落。容儿的几个弟弟,也知道姐姐为这个家付出的,这些年一直在各地奔走,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我都以为容儿出事了,幸好你们来了,你们既然说是容儿的朋友,那想必她现在还是安康的吧?”
云赵氏期盼地看向秦瑟等人,期待着从他们口中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秦瑟和谢桁对视一眼,唏嘘不已。
一个黑心的人牙子,害了这一家人呐。
秦瑟思及此,望着云赵氏,犹豫道:“阿婆,我知道云容的近况,也可以告诉你,但我想,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云赵氏一听,心里便了然了,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撞到门扇上,险些摔倒。
好在秦瑟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云赵氏靠着秦瑟的力量,勉强站稳,反手一把抓住了秦瑟的手,声音仓皇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