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秦瑟总算动了,她翻过身来,迷迷瞪瞪地望着谢桁,撇嘴道:“我就想再睡会儿……”

可怜兮兮的,故作撒娇。

谢桁知道她是装的,偏偏心都软了,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真的不能睡了,时间若是还来得及,我定然不会叫醒你的。”

秦瑟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发觉真是不早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双手,“抱我。”

谢桁温柔地把她抱起来,拿过旁边的衣裳,像是照顾女儿似的,给她穿上外衣,又打了热水来给她洗漱。

洗完脸之后,秦瑟才算是彻底醒过神来,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望着窗外,惊喜地道:“好像下雪了唉!”

谢桁回过头,果然看到外头渐渐飘起了雪花,他顿了一下,回到床边,翻出来一件大氅,“等下出去把大氅披上,暖和些。”

秦瑟看到雪花,正处于兴奋,听得谢桁的话,她觉得有点扫兴,幽幽地看向谢桁,“下雪不好看吗?”

“好看,但冻坏了就不好看了。”谢桁煞有其事地道。

秦瑟撇撇嘴,到也没再说什么,很快梳好了一个马尾,复杂的发髻她不会梳,也不想梳,就没叫谢桁动手。

收拾妥当后,谢桁刚给秦瑟披上大氅,秦茂和身边的丫环就来了,告知他们太子车驾已经到了城门口五里亭。

秦瑟顾不上再磨蹭,连忙抓着谢桁的手,就急急地赶到城门口。

在大部队车驾快到三里亭的时候,急急忙忙地赶上了。

太子回京车驾的行程,都是早就报准的,京城外沿路都清理过,不许闲杂人等在这时间通过,看到突然有人跑过来,尉官便勒马呵斥道:“前方何人,胆敢拦截太子车驾?”

“民女秦瑟。”秦瑟提高了音量,“特意来拜见太子殿下的。”

尉官还想说什么,马车前的屠三先听到了这句,连忙驱马过来,看到真是秦瑟和谢桁,屠三立即阻止尉官骂人的话,翻身下马,客客气气地过去,“秦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

“前些日子,我就到了京城,听闻近日太子车驾回京,就过来相迎,太子殿下在里面吧?”秦瑟微笑道。

屠三连忙点头,“在在在,当然在!秦姑娘,你等一下,我这就去通传,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你来接他了,一定很高兴。”

语毕,屠三就撒开丫子往车驾处跑过去。

尉官迷糊了,他是京城戍卫,奉旨来接太子殿下的,自然清楚屠三是太子近卫,官比三品,官位说是不大,却因为是太子近卫,比旁人更是高了一大截。

尉官还从未见过他对谁这么狗腿。

可他怎么看秦瑟和谢桁,都觉得,除了长得出挑外,这两人的穿着,并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

尤其是那样出挑的面孔,太脸生了。

如果是京城中哪家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家里,有这样出挑的小姐公子,他必定是认识的。

可他对秦瑟和谢桁全无印象,只能证明,这两人并不是京城中人。

但都说这官话,一时间他无法确定,眼前的人出自什么地方。

没过多久。

屠三就跑回来了,笑嘻嘻地朝秦瑟和谢桁拱拱手,“殿下知道姑娘过来,果然欢喜的很,正请姑娘和公子到车驾里一叙,两位跟我来吧。”

秦瑟欠身道:“有劳。”

屠三便笑嘻嘻地带着他们俩,跃过行军,到了军队中央的大马车前。

屠三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殿下正在车上,两位请。”

秦瑟和谢桁朝屠三点点头,便依次上了马车。

这说是马车,但跟一间房差不多了,里头极为宽敞,软塌、茶几、书桌什么都有。

澹台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