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眯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审视着秦脂的话,着实看不出来作假的痕迹。
要是想作假,随便胡诌一个名字就是,反正她也不记得。
秦瑟淡声,“当初秦家被抄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脂道:“当年事发之后,女眷全被充作官仆,我和小姐被迫分开了,之后我就被辗转分到了其他官员府上。”
秦瑟凝视着她,“那既然你活着,为什么之前从不来找我?”
秦脂跪在秦瑟面前,闻言,哽咽道:“小姐,不是我不想去找你,实在是我不知道小姐你去哪儿了,当日谢家人把您带走之后,我辗转去了好些官家府邸,最后到了燕王身边,根本无力脱身,也不知道去哪儿寻小姐啊。”
秦瑟一听,才注意到秦脂身上穿的衣服,好些在哪里见过,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方才燕王带着人上楼时,身后的丫环可不就穿着这一身?
她有点诧异,“你如今是在燕王府上?”
秦脂抽噎着道:“不是,燕王身体不好,还未出宫建府,如今还住在宫中。”
秦瑟捏着手里的帕子,顿了几秒,抬手将秦脂身上的丝带松开。
到了京城,不好随身带着铜钱剑,她就换成了丝带,既方便藏起来,也方便使用,还方便捆人。
秦脂放松下来,却没有动,依旧跪在地上,只是欣喜地望着秦瑟,“小姐!”
秦瑟微微抬手,“先别叫我小姐,我还是没记起来你。”
秦脂面上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见,颇为失望和难受。
秦瑟心里动了动,继续道:“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我现在暂时还是相信你的。”
秦脂差点喜极而泣,“我就知道小姐是相信我的。”
秦瑟纠正道:“只是暂时的,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对你还是有戒备的,所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秦脂不住地点头,往秦瑟身边膝行了两步,“小姐你问,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一定知无不言。”
秦瑟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廊下的栏杆,一屁股坐了下来,语调漫不经心的,不像是在审问,就像是随口问几句家常似的。
“你说你如今在燕王身边当差?”
秦脂:“是。”
秦瑟:“那你在燕王身边几年了?”
“刚不过半年。”
秦瑟微微眯起眼来,“刚不过半年,燕王出入便带着你了?”
秦脂解释道:“燕王身体不好,身边的丫环得细心利索,还不能是年纪大的,总是一年一换的,我虽然才跟着燕王半年,却也算是老人了。”
秦瑟扬了扬眉,“那你对燕王了解几分?”
秦脂有些迟疑:“……小姐,你为何这么关心燕王?”
秦瑟掸了掸衣角,望着她笑,“你方才看到我身边坐着的人是谁没?”
秦脂想了一下,“仿佛是未来的太子妃。”
秦瑟:“那燕王身边坐着的是谁?”
“自然是北宁郡主……”秦脂想也不想便道,但话音未落,她就明白过来,“小姐是与曹家姑娘交好,因而与北宁郡主不对付?”
秦瑟没瞒着,“差不多吧,所以我看不惯她与燕王走的太近,想要多问点燕王的事儿,最好想办法拆散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脂把秦瑟这话理解为,她想要为曹玉梅出一口恶气,便道:“原来是这样。我跟了燕王半年,每日几乎十个时辰都在燕王身边,算是有八九成的了解吧。”
秦瑟微微往前倾身,“那在你眼中,燕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脂思考道:“燕王……人很好,很温柔,便是我们在他身边当差的,办错事了,把差事办砸了,他也从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