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那翻箱倒柜,林伟渡就站在书案前,四处打量。

余光瞥见桌上有一本,页面打卷的书,似乎刚翻看过,他伸手拿了过来,但刚拿起来,书里就掉出了一封信。

林伟渡刚拿起来,准备查看的时候,有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惊呼着。

“不好了,大人!赵大人自尽了!”

林伟渡一把攥紧那封信,迅速带着人跑了出去。

待他回到前厅,就看到赵培志坐在椅子上,喉管上插着一根金簪,已经没气了。

林伟渡眉心一跳,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守赵培志的侍卫,跪在林伟渡面前,声音有点发虚,“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他要喝茶,属下就让人去准备,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转过头,就看到他拿着一只簪子,插入自己的喉管里,属下想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赵培志到底没有被定罪,还是一个知府大人,想要喝口茶而已,又不需要他们看守的侍卫去准备,他们哪里能说,一口水都不给赵培志喝?

他就转身去朝赵家的下人吩咐,让他们去准备。

就一个转身的功夫,几秒钟。

赵培志就掏出了早就备好的簪子,插入了自己的喉管。

等侍卫发现不对劲事,根本救不下赵培志。

林伟渡看着赵培志这忽然自尽,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了,这是畏罪自杀啊!

他立即吩咐道:“去,把赵家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能放过!”

其他侍卫立即冲了出去。

林伟渡看了看赵培志的尸体,目光忽然落到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信里,他心念一动,打开信来看。

但不看不知道,这一看……

林伟渡面色巨变。

……

没多久,去搜捕的侍卫回来,跟林伟渡回禀,赵家其他人都在,唯独赵培志的原配,和一对儿女不见了。

林伟渡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敢情是赵培志早就留了后手,见势不妙,就用自己,拖住时间,把妻子和孩子送走。

思及此,林伟渡气得够呛,他捏着那封信,立即赶回去见澹台栩。

澹台栩看到那封信的时候,面色同样很难看,双手都气的发抖起来,恨不得当场将那封信撕了似的。

见澹台栩如此失态,秦瑟不由得道:“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太子殿下如此不快?”

澹台栩没有回答,而是把那封信递给了秦瑟。

秦瑟接过来一看,才知道澹台栩为何如此气愤。

这封信,是一封认罪信,但不够准确。

因为,信的前面,赵培志以自己的口吻,承认了,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当然不涉及鬼神。

赵培志说,一切都是因为他,和澹台栩因为盐税一事,起了争执,就派人杀了那些工匠,利用这件事,来攻讦太子殿下。

现在他愿意认罪伏法,将一切事实供认不讳。

而后半部又写了,他之所以与澹台栩有所争执是因为,他发现澹台栩私扣盐税,任自己人倒卖私盐,不瞒太子的德行。

这样一封,又是认罪信,又是举报信,要是送回京城,京里的人会怎么想?

大概所有第一眼看到这封信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太子殿下,怕被人举报,逼死了赵培志,又或者死无对证,赵培志说太子殿下私扣盐税,以死明志。

或者还会说,这是诬陷。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蛋,大多数人还是会以为,太子殿下有错。

就算查出来,盐税无误,也会有人说,是太子殿下看到这封信后,处理干净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封信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