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分守己到每天安分上学读书,不沾一点杂事的高中生, 上哪认识那么多人。

戚月白鼓鼓腮帮子:“解释起来好麻烦,可以不说吗。”

“……随你。”琴酒将手中报纸叠好放到一旁, 淡淡道:“贝尔摩德把事捅到‘那位先生’那去了,你最好能编出个好理由,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只老鼠。”

“会有杀手来杀我吗?”戚月白闻言眼睛一亮,快几步蹲到沙发侧边:“舅舅, 给我透个底呗。”

“……”

戚月白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戳戳琴酒别在腰间的鼓起,枪套下是能夺人性命的金属。

“还是说,杀我的人是舅舅你?”

琴酒拍掉他的爪子, 冷声:“滚。”

“我想也不是。”戚月白灿烂一笑:“舅舅怎么舍得杀我呢”

琴酒用行动表示他没有什么舍不得,一把伯//莱///塔抵在少年额头, 满眼不耐烦。

“哇,好凉。”

戚月白被冻的不满, 身体后仰嫌弃躲开枪口,又视若无物的侧头看了眼敞开一条缝的玻璃窗,夜晚看不清外景,但他进门时记得,这座安全屋外有栋很适合狙击的大楼。

见他这副松弛到似乎两人在闹着玩的琴酒:“……”

手指扣在板机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我说过,蓝方,不要走你母亲的老路。”

“可是。”戚月白歪了下头,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纯良模样:“没做的事我不认。”

戚女士当年可是偷药剂包庇卧底还炸研究所,连伪装都懒得搞直接二进宫的,他也就只给所有卧底建了个群,差远了。

琴酒沉默半晌,收了枪:“你好自为之。”

“比起这个,其实我更好奇。”戚月白揉揉被戳出个红印子的额头:“怀疑我还把安全屋的地址告诉我,舅舅你对我到底是怀疑还是信任啊。”

琴酒答非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为组织做事吗,蓝方。”

戚月白大脑宕机一秒,这是什么诡异的忏悔情节。

他试探性:“因为是工作?”

琴酒轻嗤一声:“你和你的母亲真的很像,没做的事不认,觉得我加入组织只是工作,说的话一模一样。”

不然捏,因为被人蒙蔽,被威胁被利用,童年悲惨,爱女儿*?

哦,他舅单身来着。

戚月白思考,戚月白惊悚。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舅,有私生女!

“……确实只是工作。”琴酒真想把戚月白脑子撬开看看里面的回路:“你在想什么。”

“哦。”戚月白失望,然后实话实说:“想给您上坟。”

可惜舅没死。

琴酒:“……”

“我已经回答您两个问题了,该我了吧。”戚月白两条胳膊交叠在沙发扶手上,趴着抬眼看琴酒:“房间里没安窃听器和摄像头,附近也没有无人机、狙击手,舅舅,我是真的好奇,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他身上是有加信任buff的术式,但算算时间,打电话前,他和琴酒三个月没见了。

再加上时空穿越带来的记忆复苏,鬼都知道他有问题,不躲的远远的就算了,还让他过来。

“这里有吐//真剂,月白君,你要用吗?”

背后突然传来笑盈盈的声音,琴酒回头,发现是那个进了厨房就没出来的白发青年,手中捏了两只针管。

他皱眉。

那只吐//真剂……

“要猜猜它是从哪来的吗,答案是你的卧室!哎呀,说漏嘴了。”

果戈里咧开嘴笑,将针管像杂耍球一样在空中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