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身上有他的咒力印记,因此就算在雾里,他也能模糊能感觉到他的位置离餐馆不算太远。

太宰治追问:“你为什么没追过去?”

戚月白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因为我相信他。”

很简单的理由。

他不觉得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人会那样做,拿不准他是想演戏帮他,还是真的他看走了眼。

怕若是前者,破坏了科利亚的谋算,会让他陷入危险。

就算是后者,要给人判刑也得有证据,模棱两可算怎么回事。

他用全身的理智压下患得患失的不安、揣测,去等待真相的对峙,尽管如此,还是会生气,生气前者的冒险,害怕后者真的发生该怎么办。

“恋爱真可怕,我遇到这种擅自闯祸的家伙可不会为他兜底。”太宰治吐槽。

竟然错过了这么好解决的费奥多尔的时机。虽然以对方策划龙头战争的心机,不可能没有防备。

戚月白揉揉太阳穴:“是我的错。”

果戈里需要的爱和占有太多,繁忙的,平淡如水的他满足不了他。

他从一开始就该将那家伙关在地下室里,用链子拴起来,眼睛和口鼻都用黑色布条蒙住。

敢跑就彻底滚,不,用外套链接空间的异能,把衣服都脱掉就能解决。

就这么失去赖以生存的异能,毫无安全感的在一栋普通房屋的地下室里等他腾出时间探访好了。

看着不知在想什么,让人不寒而栗的少年,太宰治默默换了个话题:“按理来说龙头战争之后费奥多尔就该离开日本了,所以让他选择冒险出现,还亲身上阵赌你不会为了爱手刃白麒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小茶野月白的能力可是‘见面即输’。

推算下来,费奥多尔完全没必要这么明晃晃的挑衅,甚至自己出现在发怒的戚月白附近。

这是在找刺激还是找死。

戚月白突然翻出藏在脑海深处的碎片记忆。

他记得果戈里说过,在他第一次穿越结束后,他被‘书’送回现实世界一趟,目的是和费奥多尔换取那个提供游乐场咒物位置之人,也就是羂索的情报。这一情报也费奥多尔被用在和涩泽龙彦的交易上。

换以前,戚月白可能不会多想,但今晚见识了太宰治透过现实看本质的本事,他突然就觉得费奥多尔很可能是通过果戈里那个漏勺,知道了关于‘书’,甚至回到过去‘救世主’的一些秘密。

但知道了又怎样?

设计今晚这出,把涩泽龙彦杀了再用手段让他复活这一行为能证明什么,能得到什么?

少年盯着从血泊中爬起来,一直保持着笔挺跪姿的涩泽龙彦,青年睁开了被鲜血浸润的双眼,血珠从睫毛滑落,露出一双带着茫然的眸子,但并不说话,似乎还沉浸在死亡的噩梦中。

“小茶野,你似乎不意外涩泽龙彦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太宰治读懂他的目光,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和你的蜕变有关吗。”

关于为什么安安分分上了三个月学,实力却翻倍成长的事情。

“……先等一下。”戚月白看向房间墙壁。

为了防止被窃听,他种下术式并催动,不大的房间被牡丹树占满,繁茂的长条叶子和人头大小的牡丹像一个笼子把他们包裹在其中,只留下地面的东西。

一枝生的较长的藤蔓自动卷起被层层花叶遮盖的东西。

是个挂在墙上的木质圆牌,有些厚度,上方刻着十字架的形状。

戚月白直觉不对劲,这木牌相当有分量,放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咚’声。

太宰治进来就看见这存在感十足的木牌了,毕竟上面刻的是逆十字,虽然这代表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