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沉默了会儿,在其他人继续聊天时,他小声问路白菲,“我是吗?”
路白菲又给他换上来一条热毛巾,搭上以后还就着手心的热乎劲给搓一搓肩颈,一面噙着笑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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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直到十点之前,郁清灼都过得都很好。
梁松庭带他参加朋友聚会,这其中的意义已经不言而喻,他们距离复合成功又进了一大步。
在泡汤快要结束前,关一凡提议接下来去唱K。郁清灼没防着这一句,一听KTV心突然抖了一下,一时间甚至有点不敢去看梁松庭。
今晚这帮聚会的人里,关一凡算是和其他人交情时间最短的那个。他没那么清楚梁松庭在研究生期间发生的感情波折,也不像路白菲和赵觅早已经注意到,梁松庭近些年在KTV包厢里是从不唱任何歌的。
郁清灼私心希望有人能否决这个提议,但由他来说并不合适。
费源在一旁接了一句,唱就唱呗,路白菲的合辑我上个月还弄了个线上购买,今天能听个现场不?
路白菲这时想提议玩别的也来不及了,大家的兴致已经到这儿,他只能笑笑应下,说,“就一首啊,多了没有。那是另外的价钱。”
路白菲的父亲年前做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现在不宜操劳路家的生意。自从路白菲和祁嘉复合以后,路白菲也渐渐有了稳定下来继承家业的打算。过去的一年他逐渐退圈了,目前正在和经纪公司走解约流程。
郁清灼这边避开众人,和梁松庭商量,“庭哥你累吗?要累了我们就不去了,回房间休息吧。”
梁松庭的一条手臂仍是搭在郁清灼肩上,他手抬起来,捏了捏清灼的耳朵,说,“十点就休息?那还不给赵觅这帮人嘲翻了,以为我们急着回去干什么呢。”
郁清灼脸上已经给热汤熏出了一片淡淡的红,此时再是脸热也看不出来。
他抿着唇,安静了几秒,坐在对面的关一凡几人开始陆续起身,他忽然问梁松庭,“那...庭哥你唱么?”
说话时郁清灼的眼眸一抬,闪动的眼神里夹杂了许多种情绪。有期待,有害怕,甚至还有心疼歉疚。
梁松庭皱了皱眉,心里过了个念头,郁清灼是知道什么了?
但他仍是如实说,“我不唱。”
这句话在进入KTV包厢以后他也照样说了一遍,只是多加了一句嗓子不舒服的托辞。
在挽回梁松庭的这大半年里,郁清灼做过不少大胆的事,这一刻却不知怎么的彻底胆小了,既不敢劝梁松庭选首歌,也不敢多问一句不唱的真正原因。
梁松庭坐在包厢里吃果盘、和朋友聊天,后来也喝了些酒,但是从头到尾没碰过话筒,也没有一次坐在点唱机边上。
关一凡一度都把话筒塞他手里了,说梁哥我们合唱一个,要不你跟郁老师唱一个?你这也太不合群了。
梁松庭只是笑笑把话筒放下了,说你们唱,我今晚歇着。
郁清灼一直坐在他身边,那种煎熬和内疚渐渐越积越多,把郁清灼压得快不能喘气了。
包厢里唱得激情四射的,灯光也混乱迷离。郁清灼以为自己的焦躁不安不应该被谁察觉,却不知梁松庭时不时地看向他,眼色有些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