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青刚放下咖啡,赵仕铭将手里一摞文件扔与她,“去把这个保密协议再印一份,一会儿清灼要带走。”
寇青接过文件,不敢耽搁,立刻出去了。掩上门时,她回头悄悄看了两眼。
待到寇青离开,赵仕铭抬了抬下颌,看着刚端起咖啡的郁清灼,问他,“看出来了吗,寇青对你挺有意思,不考虑一下?”
寇青与赵仕铭沾亲带故,赵仕铭替她旁敲侧击地问问,这也不意外。
郁清灼喝了口美式,淡淡地说,“铭叔,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郁清灼点到为止。
这几年他一直单着,赵仕铭是他父母辈的朋友,当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赵仕铭想必有所听闻,清灼不必说透。
赵仕铭在艺术圈里这么些年了,心态是够开明的,这圈子里的直男本来也不多。郁清灼这么一推脱,他叹了口气,说清灼,“前几天你苏阿姨还埋怨我,不能总让你这么一个人过,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赵仕铭顿了顿,表情严肃了些,叫了声郁清灼的名字,又道,“也不怪寇青一直看不出来,你这样子……确实不像。”
再聊下去就没意思了,不论郁清灼是直的弯的,别人也惦记不上。郁清灼心里有人。
他喝了半杯咖啡,放下杯子,拿起茶几上的一个丝缎礼盒,里面是一块质地细润的昌华鸡血石,是他托赵仕铭专程找来的。
时间眼看要过正午了,郁清灼还有别的事要办,他把礼盒放入纸袋,和赵仕铭说,“下周三所里有个采访,我就不来了,有事您联系我。”
德仕今年秋季的拍品里有一件日本的手抄佛经,是平安时代后期的从神护寺流传下来的珍品。因为保存不当导致水解氧化,经文边角处有些残损,郁清灼连续来了这几周,在工作室里忙到深夜,到今日总算修复好了。
赵仕铭没再留他,拍了他肩膀,道声“辛苦了”。
郁清灼提着礼袋,出了总监办公室,正好遇上寇青把影印好的协议送进来。郁清灼接过文件,寇青没话找话,“郁老师,今天走得早些。”
郁清灼视线落在纸页上,心思一转,看似随意地应了一句,“晚上有个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