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不是云安然做的?”
巨大的电流冲击让我吐出一口血。
我喘着粗气,看向愣住的顾裴司:“现在,你还觉得我是罪大恶极吗?”
顾裴司的唇抿成直线,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子瑶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话,我惨然一笑。
望着画面中狼狈缩在角落里的自己,我一字一句回应。
“那你就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6章
画面再次清晰。
我在狭隘昏暗的拘留室里待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警察拿着一份报告过来。
“证据不足,你暂时被无罪释放了,等植入完芯片,你就可以走了。”
被放出来,我却并不必开心。
芯片是为了防止人再犯罪,只要植入大脑,做任何不法事就会自动报警。
哪怕我是冤枉的,也还要背着‘嫌疑犯’的名头。
我离开警局那天,没有人来接,天空也下着雨。
等我回到云家,只看到父亲的遗照,和正在哭的母亲和云子瑶。
而看到我的母亲像是看到仇人,抛下从前身为贵妇人的素养,起身就打了我一耳光。
“云安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们家接你回来,好吃好喝的对你,你居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她的痛骂就像冰冷的雨,通通砸在我身上。
云子瑶红着眼,痛心疾首地看着我:“姐姐,我知道你看不惯爸爸妈妈疼爱我这个养女,但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爸爸?”
我连句话都没说,母亲就把我往推搡:“你给我滚!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堪堪站稳,红着眼哀求:“我走,但可不可以让我拿走自己的东西?”
那是顾裴司第一次见她时,送给她的一条项链。
这些年她一直收着,从没舍得戴。
没成想母亲随手拿起机器佣人端着的茶水,泼在我身上:“你休想拿走我云家一丝一毫!”
灼痛在我手臂上炸开,疼的我倒吸口凉气。
“从此以后,云家只有子瑶一个女儿,你有多远滚多远!”
母亲说完,大门‘嘭’的紧闭。
天空下起大雨,淋的我狼狈不堪。
我游荡在城市中,几次差点跌倒在水泊中。
直到最后一次摔倒,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哭了很久,最后疲惫地晕在水洼中。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不是我在家住的昏暗阁楼,而是灰色调的卧室,还带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木质香。
我愣了半天,才急忙起身出去。
米粥的清香扑面而来。
“醒了,吃点东西吧。”
顾裴司端着粥从厨房出来,他穿着居家服,没有特意打理的黑发随意散着,和以往的干练不同,他此刻浑身透着慵懒和随和。
是他带我回来的。
我嗫嚅半晌:“……谢谢。”
顾裴司淡淡‘嗯’了声,目光下落:“你刚淋了雨,光着脚会着凉,把鞋穿上。”
我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赤着脚,凉意从脚底渗来。
可我不觉得冷,反而因为顾裴司的关心而感到温暖,甚至忘了之前受的所有委屈。
穿上鞋后,我坐到餐桌前,顾裴司把粥递给我。
我摩挲着勺子,紧张地瞄着他的眼神,心里忐忑。
顾裴司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慢条斯理开口:“警方跟我说了,云叔的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