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司整理好情绪，面色恢复如常。

“会的，到时候我会给你自由，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干预。”

但他又和云子朗不同，他向来是个讲诚信的人，这点司安然心里清楚。

她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研究院？”

面前的男人沉吟片刻，似乎是不欲开口，司安然也不强求。

本来机器人和科学家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一条鸿沟，很难说你死我活，但也大差不差，她想做最优秀的机器人，偏他只顾及着自己心底的那点儿女情长。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安然一下又没了兴致，刚想开口说要回司宅，顾裴司却先说话了。

“回不去了。”

自从三年前他自请辞职后，研究院发生的派系争斗就没停过，当初那些个看不惯他的人，借云安然冤案的事借题发挥，直接把他从科研人员那行永久除名了。

“你意思是说你永远都做不了实验了？”

不，其实顾裴司还能做实验，只是见不得人。

自从进入22世纪后，人类科技文明飞速发展，甚至频频触及到了不能控制的灰色领域，联合部为了维持社会秩序，要求每位科研从业人员必须持岗上任，所研究出来的实验品也必须能够在一套可控制预防标准之内，否则必须摧毁。

显然，司安然就是一个没达到标准的实验品。

所以她闭口不提此事了，心里也难免对自己的未来生存空间感到不安起来。

“你真不怕被发现？”

踌躇许久，司安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声。

而顾裴司像是无所谓一样，面上毫无波澜，甚至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点上、叼上，一套动作无比娴熟。

司安然瞪大了眼睛，果然，下一秒她身体里的芯片就开始自动报警。

这是云安然身体里遗留下的自动报警芯片，后来被顾裴司安装在了她的身体里。

她急急从他嘴里夺走，丢在地上踩灭。

“你疯了？”

由于人类生存环境越来越严苛，抽烟这种行为和上世纪吸毒已没有任何区别，被发现了是要抓进去当劳改犯的。

看顾裴司这闲云流水的一套操作，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

“你什么时候染上这种东西的？”

“三年前的事了，戒不了了。”

那芯片察觉到空气中香烟物质超标，以为是云安然抽烟自动报了警。没想到人死之后还不安宁。

还好司安然内部信号装置会自动割断，目前警察找不到她的定位。

再细看顾裴司，他整个人似乎颓了不少，下巴处冒出一层密密的胡茬，眼底也有抹青色。

司安然明白，他这是自甘堕落了，自从云安然死后，他一心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但也从未问过人家想不想要。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那样狠心呢？”

按理说，司安然不该过问他的这桩往事，也没有资格过往，毕竟她与顾裴司只是简单的造物者和被造者关系。

可在云安然的记忆操控下，她一个没忍住就问了出来，恐怕这也是云安然想问他的吧。

狠心，这两个字重重砸向顾裴司的头顶，将他所说所做的一切往事又卷土重新提起，似要将他剜心刻骨般清算。

眼看他眼角泛了红，默不作声，司安然便也不好再问了。

第19章

业界没多少人知道的是，其实顾家和司家是姻亲，司家也是顾裴司的外祖家。

司家家大业大，唯一的遗憾就是人丁稀少，到了他妈妈一辈，就顾裴司一个外孙了。

为了打消掉外界的虎视眈眈，司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