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别再说训犬员的事,他自己有权利选择如何做的自由。”

秦雪珺看着周岁安的背影,心中猛地一沉,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良久,才离开。

……

三天后。

周岁安每日来送饭,陪他聊天。

贺雯茵也时不时来一趟,聊聊流浪犬,让他安心。

江亦渊也常去乔晚丰的病房串门,和他聊天,心中的想法越来越纷杂,想做点什么的想法也越发坚定。

只是……

“怎么不见秦雪珺?”江亦渊吃着饭和贺雯茵聊天。

贺雯茵瞥了眼神色一僵的周岁安,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出来时秦政委就已经开车走了。”

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知道秦雪珺是政委,便一直随着大家叫秦政委。

江亦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秦雪珺虽然是病休,但也不能全然从军务中抽离,估计是处理军情去了。

“怎么突然问起她?”周岁安给他添了一碗汤,放在桌上,问。

“谢谢。”江亦渊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说:“我想回去看看麒麟。”

第29章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僵滞。

这是自麒麟去世以来,江亦渊第一次提起麒麟的名字。

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好歹没有立刻哭出声来。

贺雯茵见两人神色一沉,十分悲痛的模样,有些奇怪的问:“麒麟是?”

周岁安想拉住她,让她别问,江亦渊却摇了摇头:“岁安学姐,我没那么脆弱。”

他看着贺雯茵,解释道:“那是我警犬,五年前为了救警队,牺牲了。”

这短短一句话,江亦渊却像是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才能说出。

说完后,仿佛失去了力气般倚在床头,握住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麒麟这个名字像是禁区,这些年一直深埋在他心间。

仿佛是埋在肉里的一根刺,虽然平常不会痛,可一旦想到那些相关的事,这刺的存在感就十分鲜明。

刺仿佛利剑,将他的心戳了个对穿,碰到也痛,拔出也痛。

“你想好了吗?”颤抖的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传来让人安心的力量。

江亦渊猛地抬眸去看,对上一双凝重的双眸。

是周岁安。

她面容清秀,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希望这是完全出于你自己的想法……”江亦渊听着周岁安镇静的话,几乎能从她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而不是受秦雪珺影响。”周岁安说完后半句,缓缓放开自己的手。

江亦渊眼眸中朦胧的泪让她心中一颤。

她知道麒麟对于江亦渊的意义,也知道训犬对于他而言与麒麟是捆绑在一起的概念。

如果他能自己走出来,当然很好。

但如果只是为了向秦雪珺证明些什么,那对麒麟对江亦渊而言,并不公平。

江亦渊的心猛地颤动。

他从不知周岁安竟然这样了解他。

训犬的事,确实有和秦雪珺赌气的成分。

江亦渊心虚的垂下眼眸,低头吃饭,说:“我再想想。”

周岁安点了点头,看着江亦渊这幅模样,眼眸沉重道:“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去,我会陪你一起。”

江亦渊点了点头。

贺雯茵看着周岁安这副模样,眼眸一闪,推了推眼镜。

……

深夜。

窗外月色如水,星影阑珊,树影婆娑,在园中的投影仿佛水荇交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