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意有所指地往莲夏那边看了看。

季容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监视人这么光明正大?”

影二点头,毫不心虚:“我从不偷偷摸摸,向来光明正大。”

季容妗对她比了个大拇指,正要说话,影二忽然拉着她蹲下。

季容妗躲在草丛后,看见了莲夏的身影,她一边盯着,一边问她:“你这般不专业,公主也敢用你监视旁人?”

影二:“……”

季容妗瞥了她一眼:“还真是公主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影二不可置否:“遵从殿下的命令便是我们的职责。”

“哪怕她有一天让你去死?”

“是。”

季容妗:“……你每个月拿多少银两?”

影二不明白她话题怎么跳的这么快,但还是如实回道:“五两。”

五两。

待在公主身边,偶尔有时得到的赏赐说不定就已经超过五两。

影二这出生入死的工作,一个月才五两?

季容妗眼神微妙,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拿着几千块的薪资,承受几万倍的痛苦。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惨,季容妗摇了摇头,目露同情:“真是千薪万苦啊。”

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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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偌大的公主府陷入安宁之中,月光静悄悄落在屋顶,一道身影却从公主府翩然翻出。

丞相府。

何栗坐在椅子上,闭目问:“事情都安排好了?”

底下的人满脸谄媚:“大人,都安排好了,明日祭祀之后,属下便会安排人将事情传播出去。”

“嗯。”何栗睁开绿豆似的眼睛,冷笑着:“我倒要看看,百姓是更遵从她的旨意,还是上天的旨意。”

次日,天还未亮之时,季容妗便听见了公主府略有些嘈杂的声音。

其实也不止是公主府,整个大乾都在为小皇帝的生辰庆贺。

这一日不仅是他的生辰,也是大乾每年向天祈福,期望来年风调雨顺的日子。宫中会事先准备好祭祀品,待到正午时分,在皇城祭坛中央进行祭祀祈福。

百姓亦会在家跟着一起。

若是祭祀顺利进行,便说明来年一定风调雨顺,若是出了差错,自是人心惶惶。

因此,每年祭祀都会格外慎重。

礼部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忙的焦头烂额,生怕途中出一点差错。

距离祭祀尚早,诸位大臣已经穿戴整齐,满脸严肃地在祭坛前等着陛下与公主的到来。

所谓祭坛,就是一个占地极大的坛子,不过这坛子并非直接落于地上,而是在一方形长台上。长台高约几米,需走阶梯才能上去。

阶梯上铺了一张长长的红毯,一直到季容妗脚边再往后,将群臣分在两侧。

祭坛内的烧香也不是真正的烧香,而是几根精铁铸造的柱子,插在祭坛内,高约十几米,抬头看不见顶,甚是巍峨。

季容妗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番,余光瞥见满脸憔悴的常青山,顿了顿,道:“常大人辛苦了。”

常青山盯着一双黑眼圈,虚弱道:“应该的。”

毕竟礼部一年到头忙碌的也就那么几件大事,总不能拿着薪水不做事。

“常大人。”季容妗盯着那柱子看了许久,还是悄摸摸凑到他身边问道:“你说这祭祀中途柱子不会掉……”

话没说完,便在常青山越来越白的脸色下止住了话头。

常青山嘴唇颤抖,声音细微:“季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要是出问题了,官职丢了事小,小命丢了那可就啥都没了。

“季大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