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季容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是沈竹绾。

她认命地坐起,又困又清醒,最后眼巴巴地看向身边的女子,企图让她改变主意:“公主。”

“该起身了。”沈竹绾淡淡下令:“学完后驸马还要去大理寺当值。”

招数无效,季容妗只好带着一身困意起床,心中安慰自己,毕竟是自己给公主画的饼,跪着也要画完。

洗漱完出了房间后,外边的天色还是黑的。

凌晨三四点起床锻炼身体,季容妗默默想,最后可能会得到一具健康的尸.体。

如冬梅所言,那教她练武的人果然已经站在了院子中。来人身形瘦削,穿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袍,见到她拜了拜,道:“属下影二,从今日起负责教导驸马武学。”

季容妗挥挥手,看着她与自己差不多的小身板,略带疑惑:“你……”

影二看出她的质疑,没多说什么,只用了两招便让季容妗心服口服。

季容妗是服气了,影二瞧着她仍旧是面无表情,道:“驸马底子太差,今日便先负重绕公主府跑三圈吧。”

季容妗眼睛一瞪,三圈?你知道公主府多大吗你?

她瞪着眼瞧着影二,影二也瞧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但季容妗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嫌弃和不满。

嫌弃她可以理解,但不满是什么个情况?

季容妗彼时手脚都带着镣铐,一边跑一边想。

跑到半圈时气喘吁吁。

跑完一圈后汗流浃背。

一圈半后,她跌坐在地,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她仰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影二:“不行了,我不行了。”

影二摇摇头目露失望:“驸马的确不行啊。”

季容妗:“……”这话怎么感觉意有所指?

她一气之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影二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季容妗义愤填膺:“你说得对,我不太行。”

影二:“……”没想到你的一气之下就是被气了一下。

她摇摇头:“罢了,今日就到此吧。”

季容妗如蒙大赦,立马解开手脚上的镣铐,在冬梅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她离开后,影二拿出随身小纸,一笔一划记下以下内容:驸马亲口承认自己底子太差,身体不行

想了想,又加上自己的一句话:属下观之,亦如此

这样的摧残经历了好几日后,季容妗肉眼可见地枯萎了下去。

又一次下朝后,常青山与她并排往外走,瞧着她走路颤颤巍巍的模样,犹豫着道:“季大人,你这身子可是出了什么毛病?”

季容妗摆摆手:“没毛病。”

“啊”常青山目光落在了她的脑袋上,满是同情:“年纪轻轻就得如此病症,着实令人感叹。”

季容妗:“?”

常青山忽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来什么般,道:“对了,我知晓有一家医馆的老医师在治疗秃头这一块颇有经验,大人要去看看吗?”

季容妗正色道:“我虽然不需要治疗,但了解一下也没有坏处。”

常青山满脸“我懂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遂告诉她地址。

午后时分,季容妗换上常服坐着轿子出门了。常青山告诉她的地方在东街一家颇有声望的医馆,季容妗过去时,里边人还不少。

百无聊赖排队等待时,余光却瞥见那个抓药台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何平安。

季容妗细细望去,衣衫略有些破败,脸上也有不少淤青,想必是在家又被他那两个哥哥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