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有些安静,想必也是被她那句话震住了,毕竟,女皇国向来做事只凭心情,去的使臣也不知道被斩了多少个了。

一片寂静中,沈竹绾的声音缓缓响起:“大理寺卿所言有理,且先回去吧。”

这是不予考虑的意思。

季容妗的笑还没挂起便垮了下去,行吧。

其实驸马当着也还行,当然,如果能只当小白脸就更好了。

“殿下,臣以为,我大乾与楚国历年来摩擦不断,但从未出现过楚国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径,他们敢这么做,要么是已经联合的女皇国,要么便是觉得自己足够强大,而女皇国与楚国,一个在我国南部,一个在我国北部,联合的话略有难度……”

一个大臣上前开始分析起自己的看法,比起激进派的季容妗,他显然要考虑地更全面一些。

朝会上完,季容妗别的没听进去,只听见了大将军说他要离京去两国边界处镇守,最迟下个月离开,不仅如此,他还要带上自己的儿子林长存。

季容妗:哦豁

她差些没忍住在朝会上笑出声来,辛辛苦苦憋到下朝后,走路姿势都飘了几分。

这份开心一直持续到下午时分林长存到来后,戛然而止。

季容妗笑容僵住:“你来干嘛?”

林长存气势汹汹:“来教你练武。”

季容妗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他,这架势,说是上门取她性命她都相信。

林长存抱着手臂昂起头轻蔑一笑:“你不敢?”

季容妗眼睛转了转:“来就来。”

不多时,两人便站在了圆台上,季容妗看着林长存摩拳擦掌的模样,瞧了瞧自己的小身板,咬牙道:“来吧。”

冬梅在底下瞧着,为自家主子加油道:“驸马加油!别输的太难看!”

季容妗眼角一抽,忍不住回头瞪她,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就在这时,冬梅惊呼一声:“驸马小心!”

迎面而来的一拳直捣她的面中,季容妗险险避开,听着耳旁呼啸的拳风,惊诧道:“你来真的?”

林长存露出白森森的牙,笑道:“看好了,这招叫出龙拳。”

冬梅在底下看着,一颗心紧紧揪起,并时不时因为季容妗挨了一拳发出的惨叫而皱脸。

“啊”

“哎哟”

“我敲”

台上的人每喊出一句,冬梅的脸便皱上一分,暗暗唾骂林长存这个阴货。她也是习过武的人,自然能看出来林长存使得都是暗劲,表明上看不出什么伤,可被打的地方会痛许久。

她磨牙决定下一秒上去拯救驸马时,林长存却忽然收了手。

他看着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喘息不已的人,掐着腰站在原地,吹了个口哨,道:“切,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长进。”

季容妗彼时觉得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有气无力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只练练武就好了。”

林长存磨牙:“你什么意思?”

季容妗坐起身,瞧着他:“我意思你以后都不用来了,你被解雇了。”

说完,季容妗便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心想终于可以解脱了,也不枉费她给林长存当了这么一会的陪练。

“什么?”背后传来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站住!”

季容妗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冬梅第一时间要来扶他,可林长存的动作却先她一步,他一把抓住季容妗的肩膀,单手将她翻了个面,居高临下看着她:“呵,打不过我就要解雇我?”

季容妗撤身躲开他的手臂,挑衅地盯着他:“你也知道你是在打人而不是在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