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有些诧异, 道:“夫人,你这是?”

季母走到他身边,将托盘放下,又轻柔地将那碗端出递给他:“累了吧,喝一些醒醒神。”

季太傅看了她一眼,低头,又看了她一眼,惴惴不安地接过那碗喝了口汤,将其放在一边,道:“夫人,今日是怎么了?”

季母也不跟他绕弯,直接道:“你有事瞒着我,所以给你下了点‘听话粉’,要么直接告诉我瞒着我什么,要么你就等着受罪。”

这所为的“听话粉”并不是能让人说真话的东西,只是一种喝了后会让人浑身发痒的药粉,这种不痛不疼却又让人难以招架的痒感,很少有人能撑过一刻钟。

季太傅面上表情不变,苦笑道:“我哪有事瞒着你啊?”

季母平静地端起那碗汤递到他唇边,吐出一个字:“喝。”

她的力气不是很大,只将那碗抵到了他的唇边,季太傅稍一转头,便能躲开。

可他还是张口喝了。

一口气被灌了不少下去,季太傅呛得咳嗽了两声,没等季母说话,便道:“阿亭,你还记得我大乾史书上记载的三百年前我大乾战败楚国之时吗?”

季母看了他一眼,表情顿了顿:“记得。”

三百年前,大乾与楚国之战战败,整个北部被楚军肆意侵袭屠杀。

楚国人生性残虐,大乾战败后,他们如过境之蝗,在大乾境内烧杀抢掠奸.□□孺,更有以人为靶,进行杀人比拼取乐。

他们无恶不作,在大乾这片土地上释放自己残忍的天性。

那段时间,是大乾历史上最为灰暗的一段时间。九州大地一片疮痍,血色染红晚霞,阴风悲泣残垣。

季太傅目光遥远,似乎穿破眼前的虚空,回到了那段时间,平静的表情逐渐变得沉痛:“所以夫人,这样的历史不能重演。”

季母抽回自己的手:“季沙鸿,你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