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季容妗与江太医父女坐在一楼, 点了些酒菜。

江楠语一屁股坐下, 毫无形象:“累死老娘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嫌累就给我老实回家成亲,不出门就不会这般劳累了。”说着,江太医睨她一眼,继续冷哼道:“早便与你说了, 若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医者, 务必……”

“尝百草, 解百毒, 背万卷书,行万里路, 阅万人病症,潜心学习半辈子……”江楠语很是熟练地接过他剩下的话,摇头晃尾道:“知道了爹, 这话都说多少遍了, 我答应你,这辈子我与医道生死相依,死生契阔, 执它之手, 携它到老……”

江太医气结, 他是这个意思吗?他分明是在劝她早点放弃。

眼见着江太医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父女二人即将开始新一轮唇枪舌战,季容妗趁着这个关头夹了一筷子菜,默默出声:“再不吃快没了。”

父女二人皆是一顿,互相冷哼一声,开始抢对方看上的菜。

这样的情形,季容妗毫不意外,毕竟两人在骑马的过程中,中间隔着一个她都能拌起嘴来,有时吵上头了,隔空向对方喊话,他们吵得是痛快了,三日下来,季容妗的耳朵都快失聪了。

好不容易有一日能休息,季容妗吃完饭后,很快到房间休息了一会。

再次醒来后,天色刚至傍晚。

几人走的道是先前粮草运送的路线,这柳城在中间地带,与两头相近,若是粮队需要休息,应当也会在此处停留。

她下楼找到掌柜的,放下一张银票,打探道:“掌柜的,前段日子可有什么大商队从这边路过?”

掌柜的正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闻言正要不耐烦地说没见过,抬眼,瞧见那张被她压在手下的银票,顿时打算盘的手止住了,脸上堆起笑:“这位爷,实不相瞒,半个月前小人的确见过一路商队,很是低调,但我这双眼可看的清清楚楚,那护送的人绝对是高手……”

季容妗点点头,目露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