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拿起旁边一个精致的雕花檀木盒。

打开后，一条缠枝莲纹缅铃脚链映入眼帘。

是他给谢清晏准备的生辰礼物。

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芷月内敛的眸，翻涌着看不透的暗沉。

第三日。

众生入色的雅间内。

“人还没找到？”

裴妤“啪”地一声合竹扇，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

“芷月，是不是你把人给逼得太紧了？”

“我看差不多行了，谢清晏那样舞枪弄鞭的纨绔，都被你驯马似的驯成了温润君子。”

“想让他再听话点，可以用柔一点方式，你给他生个孩子，让他在府中帮你带孩子，总能磨好的。”

话落，“砰”的一声脆响。

一旁专注下棋的沈千雪手中的棋奁落地，青玉棋子滚了满地。

萧芷月和裴妤同时循声望去。

“倒是稀奇，沈姑娘下棋也有分神的一天。”裴妤挑眉。

萧芷月与沈千雪对视了眼。

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如两把出鞘的剑，空气中无形蔓延着硝烟。

萧芷月率先移开目光，温声淡淡：“用不到那样下作的手段，谢清晏他离不开我。”

沈千雪捏着棋子的手，收紧了几分。

裴妤倒了一杯酒，语气戏谑：“是么？那谢清晏现在人呢？”

萧芷月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裴妤乐了，知晓她今晚心情不好，识趣地没再打趣，点到为止。

给萧芷月也倒了一杯，感慨道：“行了，是时候该收网了，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芷月黑眸暗了暗，没接裴妤递过来酒，丢了一句“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萧芷月离开的背影，裴妤摇头轻笑：“作死吧。”

裴妤把手搭在了沈千雪的肩上，有些幸灾乐祸：“你说，这次谢清晏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千雪敛眸，长睫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

裴妤自顾自地说着：“依我看，只要芷月稍微低头示好，或者装场风寒病倒，不出半日，谢清晏就会哭着跑回来，阿雪，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见人没反应，裴妤想起了什么，笑意渐渐收敛，神色复杂：“阿雪，你对谢清晏不会还有那心思吧？”

“俗话说……”

刚说完，搭在肩膀上的手，猛地被人拉了下来。

沈千雪清冷面容染上薄怒：“不要再胡说八道。”

说完，便转身离开。

徒留，裴妤一个人留在原地，摸着脱臼的手直吸气。

看着沈千雪头也不回的背影，她都被气笑了。

一个是稳居内阁冷面首辅千金，一个是誉满天下的机关圣手。

谢清晏倒是好本事，这上京双壁，他都染指了个遍。

第11章

萧府。

萧芷月刚踏入正院，一位丫鬟战战兢兢地拿着一个檀木匣子递了上来：“小姐，方才收拾书房时，不慎碰落了这个，里面是姑爷写的的……写的……”

丫鬟浑身发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芷月不耐拿起盒子打开。

下一秒，眼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红血丝。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呼吸都带着窒闷。

她死死地盯着纸张上的字眼，手背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不知是被那份和离书，还是那份绝笔信刺到。

她平日凉淡温漠的眸子，此刻竟然是骇人的红色。

这就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