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丁香听着母亲这一席刻薄的话,心中直发凉。
“猪草猪草,你割那猪草能得几个钱,地里活干完了还不如回家帮你娘喂猪,一天天往外面跑,成何体统。”木老汉拿着旱烟头敲在地上,脸上沟壑纵横尽是不满。
“还有你昨天去帮老赵家种花生,不是得了十文钱吗,拿来给你大哥买笔墨,空青前几天让村里人捎话说不小心弄断笔了,要多备点银子置办一套新的笔墨。”
“大哥读了那么多年,家里能干活的人都在供他,每月用度这么大,金山银山都能被吃空。”
想到自己日日在田间辛苦劳作,却只为供这么一个人,再柔软的性子也压不住肚子里的火气。
木丁香听村里有人偷偷在议论,说木家老大木空青在县里书院念书,实际却天天在外浪荡,年年名落孙山,花钱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只是这话还没传到木家两口子耳边,也没人敢和他们提,木丁香自己也不会傻到当爹娘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自记事以来大哥木空青就开始读书,好不容易考上个秀才,还是吊着尾巴上的榜,之后就再也没动静。
一向对女儿刻薄得很的木氏夫妻却对这认得几个大字的儿子宝贝得不行,家里好的东西都留给他,就连这小破房子她大哥都能分得一间独立的房间,她却只能和姐姐弟弟挤一小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