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是那只可悲的雌虫。”菲利特眯起眼,一步步从阳光迈入阴影处。他伸出手,再次将雄虫揽入怀中。
“你是我的米尔。只属于我的米尔。你会听话的,对不对?就像以前那样。我们终于有了后嗣,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了……”
“你只能是我的。”
…………
灌入的液体让休心跳加快、头痛头晕。这不应该。体能一向是他的强势项目。就算在精英辈出的特战队,他的闭气时长也稳居榜首。
透明的玻璃罩。仿佛幽幽鬼火飘荡阴暗的绿色液体。无力的四肢和麻木僵硬的肌肉。
这一幕很熟悉。休迟缓的意识辨认出这个事实。他被囚禁在这座实验室的日子里,就泡在这种液体里。
力量在快速丧失,不仅是身体肌肉,甚至也包括他的精神力。液体从毛孔渗入,仿佛吐着红信的毒蛇扭动身子钻进他的血液。
这比他熟悉过程更为缓慢,也更加让虫恐惧。休很清楚,如果他愿意,他只要轻轻吸上一口,让那些液体直直流进他的口鼻,他会在一瞬间丧失意识,沉迷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但他的好运早就用尽了。他不会再有机会醒来。
休屏着气,在液体里挥动四肢,四处寻找可能的出口。他在坚持。他在抗争。外面的两只虫也没有放弃。
肉眼可见的绿色气体从通风口送进室内,很快就充满整个保管库。休示意他们赶紧离开,但他的属下和他们的首领一样固执。没虫肯先离去。
很快,休比划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口鼻处冒出一串串气泡。
“休,你的心率过高,血压骤降,脉压缩小,血氧饱和度正在降低,皮质醇浓度大幅升高……”
“我猜想你现在感到强烈的头晕头痛、皮肤麻木、肌肉紧张抽搐,不要惊慌,你会出现这些症状是因为你正泡在某种毒物药水里……”
耳麦里夏恩的声音逐渐遥远。两只雌虫疯狂拍打晶石。金发雌虫向下沉去。
…………
听证会现场,突然闯入的大批士兵惊呆了在场的虫。
他们蒙着下半张脸,端着枪支,分散成几个小队快速横穿大厅。
“咚咚咚”,□□落地,发出嘶嘶鸣响。烟雾向外快速扩散,遮蔽了桌椅和攒动的虫影。
“这里是克雷夫叛国案的听证会现场,你们要做什么?!”议员们大声呵斥,“你们的负责虫呢?懂不懂规矩?!”
“――卫兵!卫兵!”大法官怒目起身,还未站稳,“砰”的一声,脉冲波射中他的肩膀,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鲜血流了出来。不知谁喊了一声,一群身强力壮的雌虫冲出席位,拎着椅子向士兵砸去。
椅子在空中四分五裂,木屑漫天飞舞。脉冲波横飞出去,几只虫接连倒下。
一只士兵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华丽沉重的大吊灯摔落,下方的虫子紧急避闪,仍然有不少被玻璃扎进脸部和肩背。
普通民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惊心动魄、各种反转的庭审现场听听就好,可没虫想把命搭在这。他们痛苦地捂着口鼻,像无头苍蝇乱做一团,互相推搡着想要从这里逃窜出去,却因滚滚浓烟中失去了方向。
一只虫摔倒了。另一只也跟着倒了。咳嗽声鼻涕声痛呼声哀嚎声连成一片。
“劳埃德?克雷夫在哪?!”
士兵们冲到禁锢区。本该被关在那里的雌虫不见踪影,甚至其他虫也看不到。
“你、你们是来救克、克克雷夫的?”某只司法委员会的虫涕泪直流,不敢置信道。
“当然。帝国律法给不了我们将军公正,那便由我们自己来还!”其他士兵冷声沉道,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