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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去晨跑?”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侍从蓦地惊醒,赶忙躬身行礼:“殿下。”
“还有十五分钟,陛下便该用早餐了。”黑发雌虫冷冰冰地走进,从侍从手里拿起剩下的大浴巾。
“是。我这就去通知厨房。”
侍从落荒而逃。离开时,眼角余光看到的最后一幕,正是菲利特亲王将虫帝裹进浴巾,为他擦拭的场景。
刷刷雨声中,黑发雄子并未回身。他的目光依然投向前方,任身后的雌虫动作。
“这不是您教我的吗?”伊斯米尔说道,“要磨练心性,必须先磨练身体。对冷热的忍耐,对喜怒的控制,对不该执着事物的放弃。”
“后面的太难,我只能从最基本的重新练起。”
菲利特半晌没有回答。
许久,伊斯米尔轻笑一声,拢起浴巾,转身朝内殿走去。
几分钟后,黑发雄虫脱掉沾着泥的鞋子,赤脚走进浴室。菲利特在外间停步,淋浴水声响起的时候,他眸色转深,却并未退出。
淋浴过后,伊斯米尔换了身宽松的长袍。他和菲利特共进早餐。秘书官侍立在旁,将今日形成一一禀明。
“最后……”秘书官吞吞吐吐,视线几次落到菲利特身上,“外交大臣扎克利、贸易大臣林顿都提出了今天下午的会面申请。”
“都说了朕身体不适,他们还挺有毅力……”伊斯米尔继续进食,头也不抬地嘟囔,似乎对这持续多日的请求烦不胜烦,“转告他们,不管有什么事,直接内阁商讨即可。”
“陛下。”菲利特开口道,“您已经推掉了三次和查德宰相的会谈了。内阁近日……据我所知,在与联邦的议和条约上有些较大的分歧。扎克利和林顿想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听听您的意见。”
黑发雄子放下餐叉。他看向菲利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很快低头。
菲利特一向严肃的表情柔软了几分。他伸手按上雄虫肩膀:“陛下,您已经亲政了。过去几年也做得很好。内阁需要听到您的声音。”
十分钟后,当叔侄二虫在餐厅门□□谈时,一只毛茸茸的身影从高处一跃而下,扑进黑发雄子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