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赏了小鬼头泽维尔一个白眼,目光飘向正在给他扣禁锢环的雌虫。
“小美人,你怎么不说话啊?”
仿佛没有察觉夏恩的嫌弃,少年靠得更近,鼻子都快怼上夏恩的脸了。
“哇哦,睫毛超长,皮肤好细……嗯奇怪,为什么这么眼熟。”
“没带武器,也没有食物,是遇难的游客?可这地方鸟不拉屎,没虫会来这旅游吧……”
“啧,如果是奥古斯塔斯的追兵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泽维尔叽里呱啦,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俘虏很感兴趣。可无论他说什么,这只虫都没有反应。
“喂,你为什么会在这地方?跟着我们想做什么?”
难道是个聋子?不像。那就是个哑巴?
“闭嘴。”
直起身子的雌虫将竹筐背到背上,从泽维尔那里一把抓出夏恩。
“走。”
劳埃德短短两句话显然很管用。泽维尔不乐意地消声,乖乖跟在雌虫身后再次出发。
如果只有劳埃德和泽维尔两虫,这段距离飞回去就好了。但带着新俘虏,三只虫只能老老实实爬山。
谷间急流奔涌、山泥阻道,天边雷声轰隆,雾雨横飞。
世界上一刻还亮若白昼,下一刻便沉入昏沉沉的暗色。
泽维尔身形灵活地在前方领路,夏恩走在中间,劳埃德最后。
俘虏夏恩不会有机会逃走。
三虫回到暂时落脚的山头。泽维尔正要欢呼着冲进去,缀在最后的雌虫身影忽地一闪,拦在两只雄虫面前。
“你在这里等着。”
话是对泽维尔说的,新的禁锢环上的也是泽维尔的手,但劳埃德却一直盯着旁边的夏恩。
与旁边暴躁咒骂“喂!你TM抽什么疯!放开我!”的泽维尔相比,这只明显刚刚成年的雄虫显得太过平静。
这种平静贯穿于他被俘虏和跟着他们的整个过程。甚至当他明显已嗅闻到空气里的信息素时,那双蓝眸也没有一丝波澜。
劳埃德展开的防护罩隔绝了暴雨,同时也自发吸收了空间里多余的水汽。走到一半时,金发雄虫头发衣服就全干了。
金色的细软发丝从他白皙光洁的侧脸落下,衬托出精致秀美的脸部线条。他的俘虏显然很漂亮。
更重要的是,他和弗朗茨长得很像。这超过了偶然性的巧合,是只有血缘才会有的相似。
发现是这只虫跟着自己后,劳埃德脑内警铃大作。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这是一场阴谋――他出现的时机、他隐含的强大力量、他的长相和他古怪莫名的眼神。
正确做法是即刻杀了这只雄虫以绝后患……可是……
劳埃德掐断思绪。他冷着脸检查了夏恩和泽维尔的禁锢环,将两虫扔到旁边,弯身钻进那隐有亮光散出的山洞。
…………
脚步声回荡在洞窟内,拉长又放大。
和飘摇不安的外界相比,这条甬道指向的地方幽深又安谧。
劳埃德剑眉越皱越紧,脚步越来越快。就在他即将踏入前方的亮光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在你做决定前,有个事情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雌虫肌肉猛地绷直,他顿住脚步,缓缓回身,目光直直射出。
有虫走了出来。是他的俘虏。
青年面色略显几分苍白,双眼蒙着一层雾气。他果然不是哑巴。
相反,他的声音是符合容貌的清亮透澈,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劳埃德第一次听到雄虫的声音。但他心间只有“就该如此” 的理所当然,以及一股缓缓蔓出的刺痛。
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