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夏恩抬头,轻蔑地向他投去一瞥,“你最该报复的,是当年无能无力的你自己。”
泽维尔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陷入永久的静寂之中。但夏恩知道自己已经说中了这只雄虫的痛处。愈加压迫的守护场就是证据。
平静只是泽维尔的假面。因为只要他不发怒,他就可以让自己相信,他完全不在意。
黑影以泽维尔双脚为源头,逐渐向外蔓延。很快,它们就占据了整个空间。这是精神力的具现化,蕴含的能量和守护场不是一个等级。夏恩之前还能正常说话,此刻就连呼吸都开始受限。
夏恩跌落在地上。他用精神力在浓郁的黑暗中凝出一个小小的气泡,扒着领口大口喘气。
“刚才那些胡言乱语……”泽维尔目光扫向地上的雄虫,“我希望你收回。”
“不可能。”夏恩仰头看过去,嘴角艰难维持着那个快意的笑容,“不管你问多少次,这就是我的看法。”
“泽维尔,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词叫‘甩锅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出了问题、有了矛盾,总是别人的问题、别人的责任。自己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无可挑剔。这样的人,就叫‘甩锅侠’。”
“当然,你这么聪明,又是S级雄虫,不可能在智商上有缺陷。你逃避、选择性的遗忘,只是因为你太过懦弱。”
“你接受不了赛拉雷姆斯的死,不想承认它是个意外。是因为一旦你接受,你的痛苦你的愤怒你的无助便无处可去,只能自己承担。”
“你只能给自己找一个替罪羊。”夏恩冷笑着,“而这只虫,就是劳埃德。”
“够了。”
简简单单的词语,是不容拒绝的威慑。泽维尔站起身来,浓密的眼睫轻轻眨动。
“也许你说的对。”
他发出一声轻笑:“可那又如何?”
“泄愤也好、逃避也罢,我就是要他当那只替罪羊。你乐不乐意、他愿不愿意,重要吗?”
“反正,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复仇。而你,以前阻挡不了我,现在也一样。”
刺眼的白光驱散黑暗。夏恩紧闭着眼,等到眼皮的热度消散一些,才小心翼翼睁眼环顾四周。
泽维尔消失了。房间恢复了他来时的那个模样。一道门出现在椅子遮挡的后方。
“……完成了复仇……?”夏恩下意识地重复着耳边的最后一句话,胸口忽地一阵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