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被撞出一个破洞,碎片纷飞。
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小女孩母亲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抛出了窗外。
“妈妈!”小女孩吓得大喊,身体随着惯性也往外飞。
余暮烟下意识拽住了小女孩的手,本能的将她紧紧抱住。
一根树枝穿透破洞玻璃窗户伸了进来。
车厢翻转,余暮烟只觉胸口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被血水浸红的树枝,直直穿透了她的胸腔。
霎时,血腥味扑鼻而来。
“妈妈……妈妈……”
小女孩还在哭着要妈妈。
余暮烟两腿被卡在座椅缝隙中,无法动弹。
她虚弱地抬手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安抚着她。
“别怕,会有人去救你妈妈的……”
小女孩身上都是被碎玻璃刮擦的血痕,她全身都在止不住颤抖。
“阿姨,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余暮烟的意识在逐渐涣散,但她还是竭力宽声安抚小女孩,轻声说着。
“不会的,会有解放军叔叔来救我们的……”
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大巴车下去。
胸前淌流的血水越来越多,将她的衣服全都染红。
她强撑着力气从口袋里掏出纸笔,一笔笔歪歪扭扭地写下遗言
“爸,女儿不孝,没能将妈带回家,还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
“请您照顾好自己,我和妈妈会永远”
最后,她实在没力气握笔,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眼前却越来越黑,意识也愈发昏沉。
恍惚间,余暮烟好像看到了母亲逆着光微笑着朝她走来。
她伸出手:“烟烟,妈妈带你回家,咱们去见你爸!”
余暮烟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
她手中的笔跌落到车厢的地板上,浸染在蜿蜒的血水中……
第10章
另一边,文工团宿舍。
宋明泽帮余夏青搬来棉被等生活用品后,便准备离开。
“姐夫,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余夏青拿着手帕想帮宋明泽擦拭汗水,却被他后退着避开。
“以后你要学会自己靠自己,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以后没特别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有接触,我不想你姐误会。”
宋明泽没等余夏青的回应,转身就走。
他准备回家去找余暮烟,却被厉师长身边的警卫员叫去了办公室。
刚进屋子,厉师长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他。
“明泽,余暮烟同志要跟你离婚,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宋明泽眉头紧蹙。
这件事,他明明拦截了政务处的离婚报告,但怎么闹得连师长都知道了?
“报告师长,我知道。”
“那你是什么想法?”厉师长问。
宋明泽一脸认真:“我从没想过和余暮烟同志离婚。”
见宋明泽这么说,师长皱了皱眉。
“可我听说你对另一个女同志余夏青照顾有加,这件事整个军区大院人尽皆知。”
宋明泽呼吸一顿,连忙解释。
“师长,怎么连您也这么说?我不过是帮老战友照顾余夏青罢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儿女私情。”
听到这话,师长表情逐渐复杂。
“这些话,你有跟余暮烟同志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