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中午下训会去季瑾年那里午休,晚上吃过饭,只要季瑾年没课,唐玥都会过去看一看。

毛一点点变长蓬松,个头也长了些。

被软布包裹着蜷在纸箱角落的小猫,从完全展开耳朵,到步履蹒跚,再到走路稳当,一共只用了半个月。

大一新生的军训也落下帷幕。

唐玥如愿以偿被选进护旗方阵,季瑾年来看了几次她的训练,拍下不少照片。

护旗方阵的训练比普通方阵更艰苦,好在有建筑物遮挡和几小片树荫,不像之前那样从清晨一直晒到夕阳西下。

军训汇报在早上十点结束。

太阳明晃晃的,一列列倾斜的影子整齐划一。和队友们拍完合照,唐玥没急着换下衣服,又拉着季瑾年拍了几张,才依依不舍地回更衣室。

将及膝长靴换成平底鞋后,唐玥再拉开门,原本能和季瑾年齐平的视线又稍矮了些。

拉开车门,副驾驶摆了一束花,卡布奇诺旁点缀着几枝蓝星花与尤加利叶,一手就可以捧得下。

唐玥愣了一下,“姐姐?”

季瑾年示意她接过去,“庆祝一下军训结束,要正式开始大学的课程了。”

当初高中和季瑾年认识,一周只见一两次面,唐玥又基本忙着学习,对季瑾年的习惯其实了解不多。

如今将近一个月每天都见面,才一点点记下了女人日常生活里的闲适悠哉。

早晨雷打不动一杯手冲咖啡,习惯庆祝大大小小的事项节日。从花店订了长期的花,每三天一送,拆开养在家里的几只花瓶里。

每周挑两个半天外出写生,公园、山腰、湖边,或者只是学校里的某处僻静小景。

前几天的下午,雨下得大。

吃过饭收到军训暂休的通知,唐玥在客卧里一觉睡到两点,醒来时天仍阴沉着。

客厅的顶灯没开,光线很淡。

茶几上摆了四只造型不一的花瓶,其中三只已经修剪好,立在稍远些的侧边。

季瑾年握着修花剪,垂眼打量面前几枝高高低低的雪果和粉月季,斟酌着从何入手。

长发被一支白玉簪子盘在脑后,垂落的发梢遮住稍许侧脸,浅青色的对襟中衫袖沿绣了几道翠竹。

举手投足间温和从容。

像撑着一把清雅的油纸伞,缓步踱过窗外喧急的纷扬雨声。

体育场离公寓有些距离,唐玥一路安静出神,直到下车前才被季瑾年叫了声。

“走吧,岁岁在家里等我们。”

家里,我们。

唐玥低头看了眼卡布奇诺,是秾秀合度的渐变裸粉,恰好涂在心口的柔软处。

她微扬起唇角,跟上季瑾年的步子。

岁岁对她已经很熟悉,进门不久就靠近过来。前两天开始吃辅食,厨房里材料都有。

唐玥和季瑾年知会一声,简单蒸了份羊奶蒸蛋,盛进小碗里一点点喂给它,吃得很欢实。

小家伙困得很快,喂了没多少就又蜷回窝里。

季瑾年打开冰箱,取出两瓶酸奶,递一瓶给唐玥:“明天各个社团正式招新,要去凑个热闹吗?”

唐玥咬着吸管,“去,凌学姐已经给我发了绘画社的位点,姐姐到时候会去吗?”

之前开学的时候,季瑾年给她推了绘画社社长的联系方式,唐玥和对方简单聊过几句。社长叫凌熙,是油画专业大三的学姐。

季瑾年蹲下身,摸了摸岁岁的背上绒毛,“有可能,你和室友一起去吗?”

唐玥摇头,“她们应该都各自有安排,没人提这件事。”

最活跃的荣柳早早就进了校学生会和院学生会的招新群,一开学还当了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