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细小雪粒顺着风飘散下来,藏在湿凉的夜风里,不经意就被轻易忽视过去。

车停在后院,雪不大,她也就没撑伞。

一路穿过草坪进了房子里,雪粒落在大衣上,又被行走时的风拂过。等到玄关时,只有停留在靴面上的几粒,介于将化未化的临界边缘。

寒气与风雪被一并隔在门外。

锅里煮着红酒,暖色的光调浸满整间客厅。

洗过澡,季瑾年换上棉质柔软的浅色家居服,侧身倚在吧台边。觑了觑视线,她透过檐下的灯,看到落雪比不久前似乎更大了些。

时间不早,除了连绵的风雪,窗外也没什么风景可看。

季瑾年眼睫微垂,温热的酒液顺喉而下,掺着肉豆蔻的浓郁。

不知不觉间,借酒助眠成了她这两个多月来的习惯。

她酒量好,轻易醉不了。

一两杯的量,神情依旧清醒,至多比平时更纵容些自己的情绪。

这也就够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季瑾年才会任着自己点开社交软件,一条条往下翻看。从目不暇接的朋友日常里,期待起唐玥今天会不会分享些什么。

翻到七个多小时前,突然被类似的文字和图片刷了满屏,她才知道原来国内今天也下雪了。

更准确些,是国内的昨天。

已经过了元旦,算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得突然且短暂,连天气预报都不曾预测到它的降临。

看到盛书柏发了条感叹:「今年也是一个人看初雪[躺平.jpg]」

杯中浅晃的润红酒液顿了顿,被放回吧台桌上,高脚杯底

季瑾年点进和盛书柏的聊天界面,发消息敲了敲她:「书柏,休息了吗?」

国内已经是凌晨四点,周六。

以她对盛书柏的多年了解,这个点十有八九还在酒吧通宵。

猜得果然不错。

一分钟后,屏幕弹出来电界面。

盛书柏语气里带着醺意,“稀客啊,居然这个点给我发消息。找我什么事?”

好友这种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的性子,明知道国内已经是凌晨,还特意找自己。

盛书柏实在好奇,到底能有什么事让她捱不到第二天。

背景音不算嘈杂,隐约的悠扬蓝调飘进收音口,隔着大洋递到季瑾年耳中。

季瑾年也没和她客套,径直开口:“看到你晚上发的那条,就想来问一问……初雪有什么含义吗?”

“初雪?”已经喝完第二场,盛书柏思维转得明显慢了。

拧着眉思索好一会,才记起自己发了条什么内容。

她扬起声音,“第一场雪,是吧?”

季瑾年云淡风轻地嗯了声,垂下眸子,安静等对面的下文。

“啧。”

等了几秒,却听见盛书柏在电话那头笑开了,语气轻飘飘的,“就不告诉你。”

“阿瑾,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

不仅吊人胃口,盛书柏还兴致勃勃地追问上了,“是想和谁一起看雪吗?”

季瑾年默了默,“没有,只是刚好看到这个词,顺便问一问。”

没半句实话。

盛书柏暗骂一句这只锯嘴葫芦。

先是临离开时信誓旦旦,说千万别告诉她有关小姑娘的消息。

这还没过几个月,突然又赞上了自己半个月前的朋友圈,C位图是绘画社外出写生的合照,唐玥就站在她身边。

算算时间,那次还是L国的凌晨一点。

真是破天荒能看到好友熬这么晚。

之后过几天,盛书柏找了个机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