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很软烂,几乎不用什么力道就脱了骨。一块吃完,她这才道:“阿婆,听季姐姐说,您以前也是老师?”
唐玥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刚刚在车上,季瑾年说私下里可以随意些,叫老师显得生疏,还总像是年纪叫大了似的。
可唐玥怕自己会错意,也怕这个称呼太过亲近,让季老师觉得……逾矩。于是那声“姐姐”在唇齿间顿了好几秒,被女人岔开的话题湮失在呼吸里。
此时终于叫出口,唐玥试探着想看对面反应,女人却在低头剥虾。纤长白皙的指尖拎着虾须,动作灵巧,正好看不清神色。
心里提起的忐忑滞在半空中,她没来得及再细想下去,季瑛就接了话。
“我教了好多年历史咯,当年市一还叫城中,建在北边的渠河旁,前些年才搬到这里来……”
季瑛眯起眼,语调不急不缓地讲起往事,偶尔顿几秒回忆细节。
季瑛说,季瑾年自小就文静,城中那时规模不大,教职工宿舍和教室离得很近。当时她才三四岁,留在家里不放心,就带来放在教室外的院子里。
不用大人多叮嘱,她一个人独自蹲在树根旁看蚂蚁搬家,安安静静地一蹲就是一整个下午,手上还攥着根不知道哪来的小树枝,在泥土地上横七竖八地画着一溜蚂蚁。
唐玥没去过一中的旧址,听说那里被改成了小学,重新修建过。季瑛提到的老式砖瓦平房,以及校舍前的小院落,早都被轰隆隆推平在尘土里。
“阿婆”
等季瑛开始讲她小时候画猫,想量胡须的长度,凑过去被野猫在手臂上挠了一爪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追着猫打的时候,季瑾年开口喊她,面色带着些尴尬。
老掉牙的事情了,这也太……怎么在小朋友面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