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茵登时眉头一皱:“你怎么有这个?”

“你见过?”徐颂今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前世,陆兰茵是在女儿死后才第一次见这玉佩……

可紧接着。

他听见陆兰茵回答:“这是我送给泽云的。”

霎那间,如雷轰顶!

徐颂今手中的药瓶直接掉落在地!

满耳的嗡鸣中,他想起陆兰茵前世的话:“仅仅一块玉佩,或许是哪位过路人掉的,你何必执拗不放?”

那般理所应当,那般轻飘飘!

难怪她不肯彻查,难怪她劝他放下,难怪她无动于衷!

原来根本就是在包庇夏泽云!

徐颂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他死死盯着陆兰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陆兰茵一怔,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滚出去!”

徐颂今情绪激动,当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茶杯砸在陆兰茵的身上。

陆兰茵脸色瞬间冰冷:“你疯了是吗?”

“郡主若是看不惯,那便驱我出府便是了!”

徐颂今语气异常强硬。

那架势让陆兰茵脸色难看至极。

她盯着徐颂今片刻,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大步离开。

手背烫伤还在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徐颂今死死攥紧桌布。

他想起女儿去世前还在甜甜同自己撒娇:“爹爹,柔儿最乖了,柔儿是大姐姐!”

又想起,女儿的尸首被泡得面目全非!

心口痛得好似要裂开。

翌日早晨。

徐颂今刚到膳厅,老夫人张口便是问责:“你昨夜将兰茵赶出了府?可有此事?”

“……是。”徐颂今一怔。

老夫人神色发冷:“你做得什么傻事!入赘已有三月,兰茵的肚子却未有动静,如今兰茵跟夏泽云已经定亲,日后定然分身乏术,你不趁着这个机会与她多亲近,我们恭国府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后嗣?”

一字一句,如冰似铁。

戳进徐颂今的心头。

往日温情被瞬间撕去伪装,在老夫人眼里,他徐颂今只是用来延续香火的工具!

徐颂今喉间似被堵塞,一字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冷冷撂下筷子。

“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下午我会喊兰茵过来一趟,你务必要留她过夜。”

……

徐颂今回房时,腿都跪麻了。

看见陆兰茵坐在屋里,扶着徐颂今的婢女识趣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屋里只剩两人,气氛沉默僵持。

默了许久。

却见陆兰茵冷着脸将一块玉佩递过来。

“若你昨日是为这玉佩动怒,我同样送你一块,只是花纹不相似罢了。”

徐颂今怔愣一瞬。

……原来她以为他在因玉佩争宠。

徐颂今心底升起嘲意,冷冷开口:“我不需要。”

陆兰茵拧起眉头,还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郡主,夏公子在忠国公府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