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迢迢没有多问,当即跟着照做。

有她领头,所有人自然很快跟从,而陆兰茵从后面而来的,没有帕子分发,便以他们自身割下的衣襟暂做遮挡。

一路入了太守府。

这是陶时无的家,他自然走得熟悉,一路基本上由他领头,带着他们往最里处走去。

远远便听见了里间此起彼伏的哀嚎。

待到了面前。

陶时无看见了厅中躺下的无数家丁。

而徐母正领着医馆众人正游走于各个病患之间。

见到走过来的一行人,徐母头也未抬继续替人诊治。

徐父缓了片刻得了空这才走过来,见到谢迢迢,他抬手忙拱手行礼:“公主殿下,您来了!”

“伯父不必如此多礼,”谢迢迢扶起她,“如今我是来治疫的。”

徐父脸色动容几分,转头这才对上陶时无的眼神。

下一瞬。

徐父脸上先是一喜,再是带了震惊和怒火:“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这种危险之地。

他自然是不希望儿子跟着过来的。

陶时无却神色坦然,正要上前安抚父亲。

这时,他身后却先一步窜出一抹人影,立在他面前。

是陆兰茵。

她朝徐父拱手,神色却带了几分试探

“父亲,您跟这位陶神医是何时相识的?”

第22章

如此关头了。

陆兰茵也不忘试探他的真实身份。

陶时无的神色冷了几分,不想与她多言,径直提着药箱跟父亲行礼:“太守大人,我去帮师父了。”

语罢,也不顾陆兰茵是何脸色,他径直走到母亲身边,迅速开始替其他尚未诊治的病患开始把脉医治。

而陆兰茵留在原地,眉头只蹙起。

只有谢迢迢淡淡瞟她一眼,回答了她的问题:“忠国郡主,你倒是在这方面还真是锲而不舍,陶时无师从医仙,自然是认识徐太守一家人的。”

“与其有这个精力怀疑这些,倒不如想想如何治疫。”

谢迢迢的语气不轻不重,却犹如巴掌狠狠打在陆兰茵的脸上。

陆兰茵脸色自然不太好看,可碍于谢迢迢的身份却无从反驳,她只能低头俯身行礼:“我知道了。”

毕竟这场治疫,谢迢迢为首,陆兰茵为副。

不管是于身份还是能力,陆兰茵都要听命于谢迢迢。

陆兰茵脸色难看至极。

直到晚上,安顿在太守府后。

她端坐在府中,冷着脸写下了暗信回禀陛下,神色才带了几分冷意。

这次治疫,她虽是表面听从谢迢迢,可暗地里,陛下给她的指令却是:让谢迢迢‘意外’感染瘟疫,死在宛城。

陛下忌惮谢迢迢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

这次因为诏令之事将谢迢迢召回,众臣都在劝陛下立谢迢迢为储君。

气势如此仗大。

陛下心底本就不爽,正愁没有光明正大的机会除掉她。

偏偏就在这时,谢迢迢居然主动请缨说要来宛城治疫。

要知道,疫病之城多得是死者。

瘟疫更是容易夺人性命。

陛下自然欣然应允。

让陆兰茵随之同行便是让她打算找时机解决谢迢迢。

“此次宛城治疫,必要让公主有去无回。”

可陆兰茵却没有想到,原来陶时无也来了。

她脸色沉了几分,唇角却勾了丝弧度。

不管如何,等谢迢迢一死,不管他是陶时无还是徐颂今,她都会将他带在身边,再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