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穿的破破烂烂，身材瘦小，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看到她，不知为何，我便想起了在锦鸡族时流浪的自己。

我拿出自己的一支羽毛递给小姑娘。

“这是青鸟的羽毛，名唤青羽，用它和你换这朵花，好吗？”

在人间，青鸟象征着幸福与吉祥。

我送出的青羽，更能给世间赐福。

只是我的青羽和其他族人的不一样，我的羽毛是赤红色。

我回头，只见水凝也看向那一支青羽。

那目光中，更有了一丝异样。

小姑娘见到我手中的青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羽毛真漂亮，谢谢哥哥！祝哥哥姐姐百年好合！”

说着，和我交换了花后，便跑开了。

漂亮……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人夸赞自己的羽毛漂亮，整个人呆在原地。

直到一旁的水凝声音响起，我才回过神。

“青羽是你们青鸟仙族的灵力之源，你便这般慷慨？”

我闻着手里栀子花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我仙元已失，若这些灵力能够造福人间，也不算白来世间一趟。”

说完，我将栀子花递给了水凝。

“神女，这栀子花寓意好，送给你。”

但我却没有说出栀子花的寓意是，永恒的爱。

我并没有奢望水凝会拿我送的东西，却见水凝鬼使神差的接过了栀子花，攥在掌心。

我不由欣喜，将她带到不远处。

见众人在放着河灯，我又拉着水凝一起去河边买。

水凝无奈道：“你怎这般幼稚？”

她说晚了，我已经买了一个花灯，在上面写下了心愿。

不多时，我蹲在河边。

将河灯放入静谧祥和的河水中，就听水凝问。

“写的什么？”

我转头看向她，衣袂被温柔的晚风吹起：“本就是奢望，说出来，就更不灵了。”

水凝没有再问，轻轻一挥手，就看到了河水中，我放下的河灯上，写着那么一段话。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上邪》是世人向天祈求与心爱之人相知相惜，长存此心永不退减的情句。

水凝心底一动，神色有些不自然。

“果真是奢望。”

我心口一涩，装作没有听到水凝的话，拉紧了她的手说：“神女，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去吧。”

我在人间买了一座小院。

往后八年。

这便是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家了。

踏进门，水凝看着门内错落有致的景致。

又侧目看向做凡间男子打扮的我，此时，我发现她的目光有着我千年来不曾见过的柔和。

我铺好床，正准备给水凝宽衣，就听到水凝的玉决传来青鸟王后的传音。

“神女，霆儿走火入魔了！”

第8章

我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

霎时，我本能抓住了水凝的手：“神女，你答应过要陪我的。”

“你的弟弟如今走火入魔，你却还在计较这些。”

言罢，不等我反应，便消失了。

我僵在原地，喃喃自语道：“风诛霆走火入魔，可我也快死了……”

我不想再回无情的天界，留在了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