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眠现在完全是胜利者姿态看着她,但自己又实实在在受了他们的恩惠。

“祁玉眠,别这样。”风玄青拉了拉祁玉眠的袖子。

又转头对祁玉眠眨了眨眼睛,“说正事。”

祁玉眠理了理衣衫,走到水凝面前。

道:“水凝啊,你说咱们打也打了这么久了,不如一起去干一件伟大的事?”

水凝目光淡漠:“你干的哪一件事不‘伟大’?”

语气里满是讽刺。

“我知你现在情场失意,嫉妒我,我不跟你计较!”

“但是呢,在你娘的这个塔里,现在出了个祸害妖兽的奢比尸,你得管管吧!”祁玉眠也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奢比尸?

那不正是几百年前被娘娘关进瑶池东皇塔的神兽吗?

“神妖本就互为天敌……”

祁玉眠听到这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水凝:“你叭叭什么呢?奢比尸一来这塔里就堕妖了,现在是妖兽内斗,他如今一家做大,只怕这里的生灵都不得安稳。”

水凝听着便沉默了。

她讨厌妖,这点是刻于骨髓的,很难改变。

所以要她去为了妖做些什么,那她是不愿意的。

风玄青深知这一点。

水凝醒来前,他也跟祁玉眠私下说过,但祁玉眠非说她的对手不该是这样一个狭隘的人。

第33章

水凝听了祁玉眠的话,倒是与她目光相对。

“你们妖族不就讲究一个弱肉强食,妖界的压迫何其多,皆为天道常理,无须干涉!”

祁玉眠笑意挂不住了。

“压迫是多,可我身为妖王,就是要阻止这样的事!”

“那妖王自便。”水凝道。

这样说,便是没得谈了。

狐妖和蛇妖面面相觑,他们本就没想过神会帮他们。

祁玉眠并非没有料到水凝的反应。

只是她还是想试试。

如今看来,果然,没必要。

风玄青看向祁玉眠:“我跟你说过了,她讨厌妖,即便那个妖很善良,即便那是她丈夫的亲人,她也不会有半分侧目。”

“你非不信,这下信了吧?”

水凝闻言看向风玄青,只见他眼神中仍有悲伤,却无怨怼。

“你还是在怪我吗?”

风玄青摇头:“我不怪你,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

“说到底,我有什么权利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呢?在你心中,你的喜恶比一条命更要紧罢了,我怪你做什么?”

他这些“不怪”的话,听在水凝耳中,仿佛细碎的刺。

扎得她的心隐隐生疼。

她不禁问自己:讨厌妖,便真的要这个妖去死吗?

此时,空气陷入沉默。

突然听见“扑通”一声,兔妖跪在了水凝面前。

“神女,我知您厌恶妖,可我们在这绿洲一直安分守己,只要您肯救出我的相公,我愿以命相抵!”

她哭得太多了,眼睛此刻已经红肿。

“神女,您成过婚,定能体会夫妻情深,求神女成全!”

风玄青叹息。

水凝还真就没有体会过,她恨不得自己的丈夫去死,好早些嫁给丈夫的亲弟弟……

“小兔,你别急,我们会再想办法的。”风玄青试图去将兔妖拉起来。

奈何兔妖又不肯起,只是跪在水凝床前。

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这双眼睛当中的无助和悲伤,令她想起了风玄青被抽仙髓之时,那样的绝望和惶恐。

她看了一眼神色晦暗的风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