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伤所淹没,与外界隔着朦胧的膜层,什么事都不再重要,茫然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等到丛蕾缓过了神,顺着冷千山给的地址,去给丁瑞兰上了炷香,她的手逐寸抚过墓碑,才发现丁瑞兰逝世的日期竟是冷千山离去的雪夜,忆起冷千山说自己“没想到”,丛蕾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或许不是说没想到告诉她,会不会有另一层涵义,是他没想到丁瑞兰去世?

一时间,丛蕾心慌意乱,她仓促跑出公墓,再想联系冷千山,却听人说他早就出国了。

自此便是跨海相隔。

丛蕾被冷千山骂得狗血淋头,他原样返送给她的几句话,令她羞愧难当。那年她才十八岁,还没有学会如何成熟地处理自己的情绪,更做不到抽丝剥茧的表达,后来丛蕾才明白,其实她恨的不是冷千山。

她恨的是生活。

生活庞大且虚无,冷千山便成了她所有负面情绪的出口,放出的狠话覆水难收,再去后悔,为时已晚。

丛蕾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尤娇在修指甲,从鼻子里喷出一道冷哼,丛蕾浑然不觉,幽灵似的飘进房间,尤娇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出来,别别扭扭地敲了敲门:“喂!”

她没有应声,尤娇推开门,看到丛蕾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不是吧,搞虚脱了?”

丛蕾翻了个身,拿枕头盖住自己,尤娇绕到她床前:“说你矜持,关键时刻还挺拎得清,在包厢里就敢献身,也不怕被人撞见,这算是为爱还是为钱?谈条件了吗,是不是姓什么都忘了?”

她把丛蕾里外挖苦一通,没听到丛蕾辩白:“你是在偷着乐还是在反省呢?”

“……”

尤娇掀开她的枕头,却见丛蕾双眼红肿,她大吃一惊:“他强迫你了?”

丛蕾摇头,奈何怎么看都像是受到了蹂.躏,没有半分和偶像上床的欢愉。

尤娇皱眉:“他要是强迫你就说出来,千万别犯傻,大不了咱们不混了,去网上爆料,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给淹死,说不定还能讨点补偿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做。”丛蕾无力道。

尤娇转念一想:“难道你强迫他他不答应?”

“没有。”

“那你干嘛要死不活的。”

“……”丛蕾胸口滞涩,闷闷地说,“他讨厌我。”

冷千山劈头盖脸的一席话像一盆冷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他看不起她,俨然把她当成了高级三陪。

也许尤娇说的是对的,她已经够不上他了。

不算那次遍体鳞伤的见面,他们分别了十年,十年里,人生的轨迹早已千回百折。

丛蕾想多赚点钱,走上冷千山的老路,去给人做了平面模特,大四时,模特公司的老板跑路,带她的经纪人和她处得不错,看她条件优越,把她介绍给了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