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白采薇精湛的摄影技术,单说一?个女孩子,能抗住七十斤重的斯坦尼康,就已经非同一?般,难怪冷千山会对她另眼相待。
“她多大了?”
丛蕾打听得这??细致,冷千山有些讶异,紧接着明白了什??,好笑地说:“比我大一?岁,”他摸摸她的头,“等她回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丛蕾明知自己聒噪得像个妒妇,却控制不住强烈的窥探欲。白采薇,她在心中?描绘出一?朵羸弱又坚韧的花朵,他们都是艺术家,她不是。她自己没有作品,对有能力的人总是羡慕又自惭形秽,就算冷千山带她见面,她大概还是想要逃。
夜深人静,冷千山的头窝在她的颈间,气息绵长,自从?他们在一?起,他就戒了安眠药。丛蕾隔着虚空勾刻他的睡颜,她是成?年人了,明白黑与白之间还有广阔的灰色地带,爱与不爱间还有一?簇簇暧昧不明的情感,她不能自私地要求冷千山的生命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毕竟她也?不止爱过他一?个男人。
可丛蕾还是像被人捅了一?刀,着了魔地想,漫漫光阴,冷千山的睡颜,白采薇会不会也?曾看到过?
一?夜未睡的结果是第?二天给?化妆师省了事,丛蕾憔悴得浑然天成?,与剧中?孟宜安的状态不谋而合。
邹海阳车祸后成?了植物人,医生告知孟宜安,要是三?个月后邹海阳依旧昏迷,苏醒的几率会大大降低,倘若半年后还维持原状,那??这一?生基本无望。
孟宜安每日都坐着轮椅,去邹海阳的床前祷告。
邹海阳的朋友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探望,先在孟宜安的病房里表达拳拳哀怜之心,再隔着ICU感慨一?番,然后回到她的病房说几句鼓励之词,最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孟宜安一?个个地招待他们,再一?个个将他们送走?。他们的眼里有爱莫能助的同情,孟宜安第?一?次见时痛哭,第?二次见时坚强,第?三?次,就只是觉得累。
这一?日邹海阳的同事照例前来看望她,面对他们的关心,孟宜安机械地重复道:“放心,我不会垮。”
“是的,还有孩子呢。”
“谢谢,我相信海阳会醒过来。”
她不需要思考,只需给?出大家都想听到的答案,好把这场对话顺利维系下去,幸好施戚敲门进来,及时解救了她。
“有客人?”他脱了西装,轻车熟路地挂在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