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不该被我连累。

可萧明渊竟然要给我过生辰。

我看着他将家里布置得一片喜色，看着他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桌子饭菜。

我还看着他将一坛桂花酿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记得你最爱桂花酿，今天夫君陪你喝个够。”

他眉眼含着柔情蜜意，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对我无尽宠爱的夫君。

可我看着那桂花酿，却笑了：“你记错了，我从不爱喝桂花酿。”

只一句话，萧明渊的神色骤然一僵。

但很快，他若无其事收起了那桂花酿，转而给我泡了茶：“这西湖龙井，是我特意给你新买的。”

茶水清香扑鼻，确实是我喜欢的。

可我看着他眼里的柔情，忽地问他：“萧明渊，这些年，你真的分得清你眼里的人是谁吗？”

萧明渊一愣，避开了我的视线。

“你就是清苑，何必区分？”

我没再说话。

当真不用区分吗？

可分明，帝后清苑爱喝桂花酿，而我独爱龙井。

不过也不重要了，我只想等爹娘回来。

爹娘回来的那天。

我早早就在城门口去等着了，我想第一时间扑入母亲的怀里撒娇，我想将亲手做的护腕送给父亲，我还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可我唯独没想到

我满心欢喜，却迎来回来了两具棺椁。

第5章

嗡的一下，我的世界彻底空白。

爹娘的两具棺椁生生从我眼底压向心口，叫我喘不上气。

镖局的弟兄含泪跟我道歉：“小姐，我们在回来时遇袭，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老爷夫人。”

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不可能的……”

我急红了眼，浑浑噩噩揪住萧明渊的衣襟：“这是假的对不对？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愿意死，你就放过我爹娘吗？”

“萧明渊，你是三界帝君，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萧明渊看着那两具棺椁，也沉脸蹙眉：“我明明让清芍去阻止了伤害你爹娘。”

话音才落，清芍追了过来，扑通跪下：“帝君，我去晚了一步，抵达时，领命杀人的仙兵已经动手了。”

不！

清芍巴不得让我难受，她怎么会真的去阻止？

我冲过去，打断她：“是你！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害死我爹娘的！”

可萧明渊却拉住我说：“你冷静点？”

爹娘都死了，我怎么可能冷静？

我抓紧了萧明渊的衣袖，字字泣血：“你说为了三界的生灵要我去死，我爹娘也是三界生灵，你们是不是也要保护？”

“按你们天界的规矩，清芍害死他们是不是也该受罚？还是说，你口中所谓的三界生灵，只是你们天族？”

我质问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谁料，萧明渊沉吟片刻，却告诉我：“清芍不是有心的，我会给你爹娘下辈子多添几分福气，让你爹娘下一世顺风顺水，享福百年。”

呵……

多可笑啊。

我被污蔑损害帝后肉身，他不听解释就用雷劈我。

可现在，清芍亲口承认她害死了我爹娘，萧明渊却连一句责骂都没有。

这种不公平的天界，他们说的话能信吗？

我心口郁结，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萧明渊神色一变，将我搂入怀里，他的脸上竟然还有虚伪的慈悲：“人死无法复生，我们先好好安葬你爹娘。”

我张张嘴，神色却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