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害怕,没人告诉我。”
在蔡珍的疑惑里,宁婉深吸了口气“单纯因为我经历过你遇到的事,金建华也骚扰过我。”
宁婉这话下去, 蔡珍是彻底震惊了,下意识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我谁也没说啊!”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慌乱,“他说如果我说出去, 就要告我!你……你怎么知道的?他和你说的吗?”
虽然金建华是正元所的ar, 但只是个中级合伙人,远没有到在法律圈里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地步, 即便蔡珍留在正元所或许会和自己一样遭到金建华的排挤或者穿小鞋,但蔡珍的毕业院校比自己好很多, 除了正元所外,在容市还有很多别的红砖所可以选择……
如今回忆起过去,蔡珍的眼神里都是后悔“我可能真的太年轻了,一下子就对他放松了警惕,后来有次有个案子去临市出差,金建华号称团队别的几个律师都有案子在忙,问我愿意不愿意做个小助理跟去,我一点没多想,很高兴地就去了,还觉得是难得的机会……”
宁婉握住了蔡珍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拍了下“别害怕,慢慢说,都过去了,你最后没出事吧?”
“结果他趁着出差对你骚扰了?”
“一开始其实他还是很规矩的,订酒店也订了两家房,我也完全没多想,只是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突然给我发短信,说让我把一份材料送一下到他房间去,我就去了……”一说到这里,蔡珍就忍不住了,她的眼泪掉下来,“结果我一进房间把材料给他,他就突然把我往床上扑,然后就亲我,还强行撕扯我衣服……”
蔡珍震惊之余, 慢慢也反应过来“难怪刚才丽丽姐说,你之前也拒绝了他的邀请!原来如此!”
宁婉看了蔡珍一眼“所以如果没有金建华,你是想留在正元所、留在容市做律师的吧?”
以往她一直觉得自己那样处理是对的,然而如今看着眼前神色痛苦眼眶发红的蔡珍,才自责与愧疚起来。
人是不会变的,金建华能把黑手伸向自己,就也会把黑手伸向别人,如果当初自己勇敢站出来,即便没证据,也至少闹个天翻地覆,让金建华无法再维持如今伪善的面孔,那么蔡珍是不是就不会受害?
此刻,蔡珍因为情绪激动,讲起这段来还有些语无伦次“我刚逃回容市,金建华的电话就来了,明明他身上一点酒气也没有,但电话里他借口说自己喝多了,总之也道歉了,然后问我能不能不要说出去,我想要什么样的弥补都可以……”
宁婉听到这里,几乎是下意识就问起来“你录音了吗?”
“我没……”蔡珍有些沮丧,“我第一次遇到这个事,完全没了主意,手脚都发抖,根本没想起来留存证据,而且事后想想,他在电话里讲话也很注意分寸,根本没有提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是说自己做的不妥,希望我不要介意之类……”
也是,金建华既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事,结果至今还逍遥法外,他自己又是吃法律饭的,自然是老奸巨猾,即便蔡珍录音,恐怕也证明不了什么。
不过问蔡珍想要什么弥补……
宁婉心里有些不太妙的预感“他问你要弥补,你说了什么吗?”
不问还好,一问,蔡珍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开始抽泣,又悲愤又绝望。
她这个反应,宁婉心里就有了计较“他是不是暗示你,既然他做了错事,可以给你物质性的赔偿,并且不断引导你提钱?但他自己言辞里反正一个钱字也没带上?”
蔡珍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宁婉姐,难道你当初也遇到这事了?”
“我没遇到。”宁婉叹了口气,已经对金建华的套路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这么一说,你肯定被他的思想带偏了,提了钱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