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山?”应恣生有些熟悉,他想起一个民间故事里会出现的名字,不可置信地看向丰濯,“你是……”

“嘘。”丰濯按住他的唇,“不避名讳会损你魂魄。”

应恣生:“可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

“丰濯?”

“那是我自己取的,不过是一个代称,和丰谛没什么区别。”丰濯说。

应恣生觉得大事不妙,他看着现在的丰濯,就好像看见大雨里路边没人管的小狗。

心疼男人是会倒霉一辈子的。

应恣生按耐着自己的心,但管不住自己的嘴,“我能去酆都山吗?”

“可以。”丰濯伸手一把握住他的腰,神情看着有些危险,“你确定要去吗?”

应恣生点头。

丰濯第一次纵容了自己的贪欲。

他将唇贴了上去,唇齿之间,气息相闻,他的鬼气顺着潮湿的呼吸,传递到应恣生的每一处。

应恣生睁大眼睛想后退,却被腰间的手紧紧箍住,唇上传来细密的痛。

丰濯咬了他一口。

浓郁的黑气像河水一般裹挟着他,视线屏蔽后,触觉变得更为清晰。

他听见丰濯贴着他的唇,轻声道:“没有我的气息,酆都山是活不了生灵的。”

应恣生想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传递气息吗?

丰濯似乎看出他想问什么,只是沉默地加深了那个吻。

雾气散尽,沈筠屏来敲门,半天无人回应后,他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次哥,吃饭……次哥?”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开着,一眼就能望见中转站火烧似的浮云。

酆都山。

应恣生站稳在山门前的时候,已经感受到肃杀的戾气,这里和中转站不同,没有火烧云,也没有热闹的各类活动区,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默。

暗河无声流淌,浓郁得像一条黑色绸缎。而四周都笼罩着黑雾,视线变得朦胧。

“到了。”丰濯打量着应恣生的神情,想从他脸上看到些惊讶或者恐惧。

都没有。

应恣生只是平静地说:“看上去像要收昂贵门票的5A级景区。”

丰濯:“。”

他说得也没错,酆都山虽然森然压抑,但是光一个气势宏伟的山门就能看出价值连城,更别说仔细一看,上头还是金镶玉的装饰。

丰濯带着他去了自己常去的亭子。

亭子前有一处看着像湖似的平面,走近才发现是能看见中转站的幕。

“你就天天在这里看电视?”应恣生问。

丰濯:“也不是,偶尔也下去转转。”

应恣生:“挺好,挺老年人的。”

丰濯看他始终神色平静,忍不住问:“你不觉得害怕吗?”

“害怕什么?”应恣生不明白。

他打工多年,都不敢想能自己有一个镶金镶玉的山头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丰濯:“这里连个活物都没有。”

“没毛病啊,我们都死了。”应恣生说。

丰濯沉默一瞬,正好山门被人叩响,应该是每日上山汇报的鬼差,他挥了挥手,将应恣生隐去,让鬼差进来。

“帝君,这是中转站的工作日报,还有……”鬼差有些难以启齿。

“说。”

鬼差:“蒋阎王问您,系统什么时候修好,他受不了了,这是今天在他殿里破坏孽镜台的魂魄,让我拘来给您处理。”

他从身上拿下一只粗绳编织袋,放大后像个笼子立在地上,里头装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鬼。

“蒋良安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