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好久,才在一个教室了找到他,也许是因为我们有同一个妈妈,他看得见我,甚至为我捏了个身份,他越爱我,我的身份就越真实,甚至后来,看得见我、相信我存在的人竟然越来越多了。”

“我不远不近地吊着他,他就那么轻易地进了网,说要跟我结婚,多好笑,我们竟然还要成为真的一家人。”

她没有说任何人的名字,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只凭着一双眼睛认清他们。

而应恣生却能清楚地听出她用的所有代词,是指的谁。

她又露出了那种冷漠的笑容,“能杀了他来到这里的人不多,能跟我说替我再杀他一次的,只有你,看来你比我更清楚,婚礼和葬礼,哪一个更长久。”

经历过两场亲人葬礼,又自己一脚踏入黄泉的应恣生自然明白。

“所以,哪一个是新郎呢?你告诉我,我杀了他。”他语气很轻柔,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新娘看了眼碎掉的纸扎人,大笑道:“我的新郎早就被我杀了,哪里用得着你来杀。”

应恣生这才反应过来,这出站任务根本没说是谁的新郎,是他默认了,这个新郎就是男孩。

“可我没有新郎啊。”应恣生说,“那都是假的。”

新娘又走进一步,撕掉了第二个纸扎人,“找不到他,就让他陪我好了。”

应恣生的汗水滴落,他看向剩余的纸扎人,太阳穴又开始疼痛,这次视线里,那些纸扎人好似都成了丰濯的样子。

深邃如墨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唇角。

不会的,他都是鬼了,怎么可能再死一次?

纸扎人撕裂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任务还没有提醒失败,他的新郎还在剩余的纸扎人中。

“等、等一下。”应恣生抬手。

新娘停手:“找到了?”

“不是,我想问你一件事。”应恣生忍着头疼道。

新娘挑眉,轻轻舔了下唇角,“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谁让你闻起来那么好吃,让人喜欢呢,你问吧。”

“她为什么没有杀掉他?”应恣生被太阳穴的疼痛激得想呕吐,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任务时间快要结束了。

新娘短暂沉默后,“我怎么会知道呢?可能是因为她想要个男孩吧。”

“可她不就是为了留在你,才答应村长老婆的条件杀了他吗?”应恣生问,“如果她只是单纯想要个男孩,为什么要和村长老婆交换孩子?”

新娘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呢?吉时村里哪里有什么正常人,都是疯子,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理解。”

“你快死了。”她说。

应恣生笑了笑:“不会的,我已经找到他了。”

新娘不相信地挑眉,收回了撕纸扎人的手,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她看见应恣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点在身侧纸扎人的眼睛上,被画上眼睛的纸扎人好像一瞬间有了灵魂,它跳起来勾住应恣生的脖子,将自己紧紧埋在他的血管边。

“以我的血为他点睛,新郎只不过是个新的有了眼睛的纸人罢了,葬礼上哪来什么新郎,只有陪葬品。”应恣生微笑着看向她,“更何况,你已经提示我了,不是吗?”

她在说杀了新郎的时候,眼睛正落在刚撕碎的纸人身上,而手指恰好落在下一个纸扎人的眼睛处。

新娘倒也不生气,“你果然聪明,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要不然,你留下来做我的新郎吧?”

应恣生直起身:“算了吧,我怕有鬼会生气。”

“哦?我这里可没别的鬼可以做主。”新娘走到他身前,弯着眼睛笑问,“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入站做我的新郎,可以不入轮回,不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