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才:“但她刚才还想掐死那个婴儿。”

“她的情绪是愤怒、不甘,但几乎没有悲伤,为什么?”应恣生说,“加上她男人一提到女儿,她的神色就会浮现一瞬的不自然,我猜她将女儿藏起来了。”

“藏起来?!”丁敏才大吃一惊,“她能藏在哪里?”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庄,人人都认识,怎么可能藏得下一个女婴?

“这个村上条件最好的人家是谁?”应恣生问。

丁敏才:“村长?”

“没错,他刚才就是去村长家里拿的药,我看见了村长老婆,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带着帽子,家里有婴儿发烧的药物,很明显,她也刚生完孩子。”应恣生说。

“可时间对不上啊,他们刚从村外带着孩子回来,村长家里应该是生完有一段时间了。”杜寄春蹙眉。

“是啊,所以我也想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应恣生噙着笑。

这个村子却是小,贫穷、破败、封闭,但它有一点好,人与人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习惯性地用自己主观的想法去预判的行为。

尤其是村里的男人们,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在这里呆了十几年的女人们。

……

天色彻底暗了。

一行人准备去村长家里碰运气。

谁知这头刚要走,那头床铺发出轻声的吱嘎声。

“谁起来了?”杜寄春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几人朝床铺的方向看去,室内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应恣生:“是那个女人。”

他视力好,隐约看得见女人的轮廓,她伸出手去判断男人是否睡着。

男人打着震天响的呼噜,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她要出门,跟上去。”应恣生悄声道。

女人小心翼翼推开门,朝外张望了一下,就熟门熟路地顺着一条小道往村前走。

丁敏才:“她要去哪里?那个男人怎么睡得那么死?”

“可能是去村长家了。”杜寄春猜测,她对应恣生说的话百分百信任,而对于这个村子的女人也有了新的猜测。

果然,女人走到了白日应恣生来的那栋房子,她弯腰在窗子边学了两声猫叫,屋子里就传来的声音。

村长老婆披着外衫从门口出来了,她姿势轻松,丝毫看不出女人身上的那种局促感。

“你怎么来了?”村长老婆问,“孩子处理掉了?”

女人嗫嚅着,最后说不出话摇了摇头。

村长老婆的神色立刻变了,厉声呵斥:“为什么不动手?!别忘了那是你答应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看得紧,我没机会下手。”女人撒了谎。

村长老婆显然不信,但她没再多言,只说:“你要想女儿好好活着,就趁早把那个孩子解决了。”

丁敏才惊恐地和周香宝对了个眼神,两人都没想到竟然是村长老婆要杀新郎。

“可、可他毕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舍得吗?”女人艰难地问。

“卧槽。”周香宝没忍住,说出了口。

村长老婆冷笑着紧了紧衣服,“你来这里久了,真把自己当这个村子的人了吗?吉时村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成过人?”

女人沉默地垂首。

“可那是……”她又说。

村长老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满是厌恶,“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痛苦的见证,是我被迫的证据,你如果不杀了他,你的孩子,我不会留情。”

“别!别!”女人连声道,“别杀她,她不是男孩!”

村长老婆嗤了声:“你以为她要是个男孩,我还会答应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