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濯指了指自己的碗。

应恣生：“？你能吃？”

“他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丰濯不乐意道，“我们现在有什么区别？”

应恣生：“也是。”他给丰濯夹了一筷子炒时蔬。

丰濯更加不满了，“为什么给他夹的是烤鸭，给我的就是素菜。”

应恣生：“……”

怎么说呢，他看着丰濯那张脸，觉得他应该喝露水，最好连素菜都别吃。

“多吃蔬菜对身体好。”应恣生拿出在教培机构兼职的本事，他夹了一颗绿油油的西兰花，递到丰濯嘴边，“你吃不吃？”

丰濯怔了一瞬，微微启唇吃掉了那颗西兰花。

食物进入胃里的感觉真是……幸福。

他不需要吃东西，只要世间还有亡魂，世人还相信地府，丰濯就会永生永世的活着，酆都大帝的任期是三千年，他在任上才一千多年，鬼生还很漫长。

中转站的魂魄是需要进食的，他们吃的可以是亲人后代供奉的香火，也可以是中转站售卖的食物，这是因为没有信仰支撑他们的魂魄。

宴会厅两侧的大屏突然切换了屏幕，从音乐播放界面换成了视频播放。

第一个视频，是新人回忆录。

应恣生撑着下巴，像看电影一样，认真观看着这对新人的故事。

画面伊始，是一张穿着校服的老照片，男生站在女生身后看着她，字幕缓缓升起：

“这是一场横跨十年的爱情。”

画面里的男生面容平凡，就像旁人眼中的“秦华”，放在人海中并不会被辨认出来，而女生却漂亮地让人叹息。

不过女生和应恣生的样子还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们确实是钻进了别人的壳子里。

一旦进站者死去，他们看到的就是壳子本身的样子。

画面开始切换，一张张老照片插入又消失。

短短十几分钟的视频，简洁地讲述了一段校园到婚纱的故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让系统选择这场婚礼成为了一站审判地。

“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母胎单身的应恣生决定虚心请教他人。

他第一个看向丰濯。

丰濯犹豫了一下，“他们……谈得太久了？”

应恣生：“……算了，问你也是白搭。”

他转头看向施今遥，“沈筠屏说过你的情史，非常之丰富，你来说。”

施今遥翻了个白眼，伸出了一只手，一个个掰手指头数。

“第一，认识的时间不对，按照视频里播放，他们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就结婚，哪里来横跨十年？”

“第二，年龄不对，照片里两人的生日在结婚的时候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第三，场景不对，高中的照片里，学校背景非常明显，但大学的照片没有一张像是在学校拍的。”

“第四，相处方式不对，越到后面，两人的肢体语言越僵硬，就像是有人逼着他们摆出来的。”

“第五，地点不对，女方家在凌城，男方家在北都，这中间都隔了大半个国家了，怎么可能婚礼当天，从女方家接到男方家？”

施今遥讲完，发现周围异常地沉默，“怎么？我讲得哪里不对？”

“没有！没有！”周香宝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手掌，“小叔叔，你太牛了！”

“别叫我小叔叔！”施今遥怒道。

杜寄春笑了笑，又敛了唇。

观察到的应恣生说：“你有什么发现就说吧，只是在讨论，不管用没有用都没事。”

杜寄春沉默了几秒，还是开了口，“我祖上是做……遗体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