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香宝不管他说什么,只是埋着头哭,似乎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眼泪里。

而那头,佘焘已经几乎成了半个鼠人,孙肖原本下不去的手,也变得果断起来,刀被插进佘焘的心口,孙肖几乎没有给后面的人留余地。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个上去补刀的是李朵,她拔出佘焘心口的刀,飞快地插进胸口。

佘焘还没死,她还在缓慢地鼠化。

“我、我也要……动手吗?”曾宝璃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找一个人替她做决定。

周香宝抹了把眼泪,准备上去补刀,却被应恣生拦住。

曾宝璃见无人搭理她,只能咬了咬牙,抖着手补了最后一刀。

佘焘睁着眼睛断了气。

只是她依旧彻底成了一只巨大的老鼠,没人看得出那曾经是一位带着眼镜,气质儒雅的知识女性。

佘焘的意识开始模糊,面前如走马灯一般放映着死前的一幕幕。

刚进入黄泉中转站的魂魄是不记得自己如何死的。

他们的记忆会随着审判逐渐清晰,直到在站内不断地重复罪孽,被惩罚,被重复,才追悔莫及。

佘焘的记忆回到了大学。

她是当地一所知名大学的副教授,年纪轻轻就成果斐然,在业内和学生里都很受欢迎。

所以,当她被爆出霸占学生论文,拿学生当廉价劳动力奴役的新闻时,几乎没有人相信,甚至学校都直接出面为她担保,认为佘焘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万万没想到,最后揭穿佘焘的,是她的男友,也是她的学生。

佘焘不可置信地看着男生拿出的视频,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明明她为他铺平了前途,临近毕业,她甚至已经为他找好了工作。

男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对她说:“佘老师,我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我有女朋友。”

佘焘怒极反笑,她聪明了一辈子,竟然看不出一个男学生的把戏。

她利用学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反被利用。

佘焘的名气彻底坏了,她被学校开除,整日躲在自己的房子里,视奸男生的所有社交平台。

原来他和那个女生是青梅竹马,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等利用完她,就可以重新回到女生身边。

佘焘吃吃笑了两声,将她和男生的私密照片发送给女生。

女生情绪激动地问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佘焘笑得猖狂:“你怎么不去问他?”

她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要和刚成年的学生争风吃醋,真是好笑。

可佘焘不甘心,她出生小康家庭,有个弟弟,这辈子最能替她争口气的,就是自己的学历和工作,可现在都毁了。

男生打来电话,质问她想要什么?

佘焘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你该死。”

男生又用那副冷淡理智的口吻和她说话,好像她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佘老师,我还尊称您一声老师,是感谢您对我的教育,但是,您对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一个老师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您用论文为诱饵来钓我,我上钩了,吃了饵料,又从鱼篓里跳回了河里,这难道也能算我的错吗?她什么都不知道,您没必要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佘焘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随后,她接连接到了父母弟弟的电话,他们用最刻薄的声音强调,辱骂着她,认为她给家里丢人,问她干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不去死。

佘焘在当晚趁着天黑,回到了学校。

周四,李老师有晚课,办公室门肯定没锁,她就从那窗台一跃而下,而她所认为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被她用定时博文的方式,放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