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上的是本地的,大学那边呢?”

“那边上车牌要摇号,暂时排不到,不过我买了新房子,”祝扶光找着话题:“姐你还没去过吧,什么时候去看看,喜欢的话我们房子买在一起!”

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祝霜降翻了个白眼:“单这辆车26万,就跟我这二十多年来欠的债差不多了。”她瞄了眼手机,叫的车已经和她的位置重合了。往后一看果然到了并打起了双闪,她朝着司机挥手示意,后退两步看着祝扶光道:“我叫的车来了,先走了。”

祝扶光有些慌张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追了上去,看着祝霜降把行李直接放进车后座,拉着她的手问:“姐,你要去哪?”

祝霜降拨开他的手,上车坐好后关上车门:“回学校。”

“可是明天大年三十了!”祝扶光想要拉开车门,却已经锁住了。

姐姐依然平静的样子:“是啊,祝你新年快乐。”车窗上移关闭,他只听到一声不太真切的声音,好像是:师傅,走吧。师傅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车就开了出去。

祝霜降坐在后座,心中毫无波澜,她和祝扶光两人从小针尖对麦芒,可不管她说什么,多么崩溃,从来没有赢过。一对三她怎么赢,哪怕她争的不是输赢,是公平,但他们也只是说她想要压弟弟一头,那只能以输赢论了。

以输赢论,祝扶光出生多少年,她就输了多少年,一败涂地。

“美女,那是你弟弟啊。”司机无聊搭话。

家里再多的不堪矛盾,外表都是正常人的样子,她的声音甚至有些轻快:“对啊。”

“过年还出去,这是去哪?”

“回学校,写毕业论文。”

毕业论文还要回学校写?好在师傅情商看着略低,却不是没有。根据前情回顾,这年都不过也要走,他猜测乘客的心情不太美妙,姐弟家庭,甚至能猜出发生了什么,毕竟我国自有国情在此。于是闭上了嘴,一路安安稳稳的将她送到高铁站。

高铁站候车厅内,祝霜降将账本一页页的拍下来,上传到了两边的家族群和亲戚群里:[承蒙祝先生和祝太太照顾,收到了至出生以来二十四万八千元的花费账单!!!]

[这么大笔欠款让人诚惶诚恐,不敢在家多待,以免欠下更多金额,因此本人决定早日返回学校,继续勤工俭学,以便尽快还钱!]

两边的说辞都是一样的,祝霜降无视了群里亲戚不断的刷屏和问话,没有回复一个字。而几个死气沉沉的群顷刻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建立当天都没这么热闹过。

至于还钱?她打算每次几百几百的还!正大光明的在群里给他们指定转账,并且每一次都要计算,距离债务还清还剩多少钱!

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挂断,响起挂断,周而复始,祝霜降没有接一个电话。想了想,将爸妈,祝扶光,这些本该最亲近的人拖进了黑名单,并打开了飞行模式,世界终于安静了。

鱼死网破,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祝霜降捂着脸坐在椅子上,一个工作人员从她面前路过,一次,两次、三次,她抬起了头。

工作员酝酿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小妹妹,别哭啊,大过年的……”开心起来。

后面四个词被她咽了回去,因为小妹妹并没有哭,小妹妹只是孤身一人、形容狼狈,并且无家可归。

有另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她们看着已经关注她很久了,给祝霜降拿了一瓶矿泉水,还有一个可爱的红色生肖玩-偶,龙年龙形。

没有多说什么,只祝她新春快乐,一路顺风,和龙神保佑。

祝霜降踏上返校归途,所在的车厢坐了五六个乘客,中途站点陆续有人上车下车。她拿着那个巴掌大的龙形玩-偶,小龙胖嘟嘟的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