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呼吸。

她打开行李箱,取出一条崭新的红色毛巾被披在自己肩膀上。红底黄花的图案很喜庆,忽然她有点走神。

她强硬地将那个人的影子从脑海中赶出去了。她摸了摸被子,毛茸茸的触感让她安心。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摆在桌子上。她将双手洗干净,喷上酒精消毒,掰开一瓶氯化钠注射液和贺美奇。

盐水被20ml的针头吸出来,注射到贺美奇粉剂小瓶中将粉末迅速融化。用5ml的细针头吸入溶液,她小心地用碘酒擦拭着肚脐周围的一圈,举起针头对准自己的肚皮。“下针要果断。”她又吸了口气。

忽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她的手一抖,险些将针头插在自己腿上。

谢碧陶带着怒气看向手机屏幕,是卢玉贞的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将针管仔细地放回盒子,伸手接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谢碧陶打通了首席律师的电话。

“怎么了,雪莉,你改变主意要来参加酒会了?随时欢迎。”

“不是的,史蒂夫,我想请问怎么能在半个小时之内从曼哈顿到达肯尼迪国际机场。我查了一下,最近的飞机在90分钟之后就要起飞了,下一班有余票的飞机又要等二十多个小时。”

“你要去哪里?”

“回国,我有特别的理由。”

“哦。”史蒂夫停顿了一下,“关于一个男人?冲动不是好事。理性一点,咱们是律师。”

“是一个男人,不过我想这超出了理性的边界。他是我战斗的伙伴,现在他生了病,我想尽快和他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