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拿一个孩子的人生做赌注。”

“那是我亲生的孩子。我可以对她负责。”

“你对男人有偏见。”

“那只是理性的看待。”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两个人的脸都涨得通红。谢碧陶叹了口气:“选择都是灰色的,没有绝对的好坏。”

高俭沉默了一会,将裤兜里的首饰盒打开,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原来这对你来说不过是枷锁。”

她握住他的手,“你的心意我明白。”她将戒指拿在手里注视了几秒,又小心地放了回去,“这枷锁是上给两个人的。你愿意承担责任,我很感动。”

“不必安慰我。”他苦笑,“我没想到会跟你为了一个未来可能出生的孩子急眼。何况……还不一定是我的。”

谢碧陶忽然喉头一紧,眼泪不听指挥地涌出来,“对不起,我没有信心接受戒指。这是对你我都负责的做法。”

他伸出大拇指将她的眼泪擦了擦,“碧陶,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你是不敢对任何人放弃防线吗?还是我做的不够让你放心。”

“是我心理有问题。”谢碧陶吸了吸鼻子,她说话有点囔囔的,“高主任,我没有能力处理感情,也不会跟人相处。跟我勉强在一起,只会耽误了你。”

他点头,“我不觉得是勉强。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住在这里也是打扰。这些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好意思。”

高俭将自己的两件衣服胡乱塞在包里,转身往外走。手刚搭上门闩,她开口了,“等等。”

他心里突突地直跳起来,身体半转不转的停在那里。

她犹豫了几秒钟,“新买的衬衫和领带不要忘了。”

他哦了一声,拎起那个购物袋,“知道了。”

门在他身后被轻轻地关上。过了很久,谢碧陶才擦干眼泪,重新打开了门。“Marry Me”的灯牌大概是没了电,闪得有气无力。她寻找了一会开关,将它关上了,然后一个一个地向下拆气球,动作很快。

时间退回一个小时以前,高俭正信心满满地往小区赶路,方维带着两个孩子努力地装饰着大门。

方维用手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心形,“根据气球的数量,这么贴是最保险的。你们一起帮忙。”

他打开双面胶,撕成小块,在门框上面固定。

忽然身后传来两声“汪汪”,他回头看去,卢玉贞牵着四喜站在他身后,脸色有点阴。

方谨和郑祥对视一眼,用一种“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方维,脚下一步不停地往电梯走去。

方维没想到他俩溜得这么快,只好陪着笑脸打招呼:“贞贞,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四喜发挥了作用。”她伸手拍拍它的脑门,“它就是大了点,不然送去做警犬也够格,很快就发现了你的位置。”

“这是谢律师的家。高主任待会要过来求婚。”

她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方维飞快地将气球贴上,“你不管怎么生气也好,先让我把活干完。这事关乎高主任下半辈子的幸福。”

卢玉贞仿佛立即忘记了刚才是怎么在心底破口大骂的。她帮手将灯牌立起来,把玫瑰花放在门的正中间仔细端详,“对了,花瓣还没扫。”

他看着手机,“来不及了,他们正在上楼。”

她一只手牵着四喜,一只手拉着他,迅速跑到了楼梯间。她还想留点缝隙听一听,方维摇头:“这倒没什么,只怕四喜叫唤。”

两人一狗惆怅地走出单元门,在林荫小路上溜达着。方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知道你生气了。应该生气,我没有意见。”

她哼了一声,“我刚才是真的……想把你掐死。”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