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喝完药汁后,沈暮看见他眼中困惑,脸不红心不跳,慢慢道:“这药必须一滴都不能浪费,得这样喝才行。”

秦毅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片刻,而后轻轻颔首,似是相信了他说的话。

沈暮微微勾了勾唇,用温热的拇指替秦毅擦拭掉唇边残存的药汁,又扶着他躺下:“好好休息,我去配药。”

要想秦毅好得快,每餐的药都要有所调整,所以用过午饭后,沈暮也没有闲着,一个人在药房里,切药、配药、捣药、煎药,忙得不可开交,偶尔还要出门看看沈溪有没有在捣乱。

好在沈溪再调皮也知道人命关天的事耽误不起,平时根本不来药房,沈暮忙的时候,他就拿着菜刀坐在厨房里,用左手练习切菜。

到了晚间,沈溪用过饭后,沈暮到他房中点亮油灯,哄着他入睡,见他把一旁的被子紧紧团在怀中,知道他睡熟后,这才端着纱布和药去秦毅帮秦毅换药。

沈溪怕黑,七岁之前都是沈暮日日抱在怀里睡的,七岁之后倒是不缠着沈暮了,不过房里必须整夜点着烛火,入睡前得有人哄着才能睡得安稳,不然就会半夜惊厥。

晚饭,沈暮照例喂秦毅喝汤,他把过秦毅的脉,他身体底子好,虽然重伤,但只要稍加修养,不多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就是换药的时候,沈暮略微不自在。

先前沈暮给秦毅换衣裳的时候,不是没有看过秦毅的身子,可那时他眼中只有患者,并无其他想法,可这会就全然不一样了。

沈暮一点点褪下秦毅的衣裳,望着他那结实有力而无半点赘肉的后背愣怔出神。

严格来说,秦毅的身子没有任何好看的点,谁叫他全身上下都交错着不少疤痕,有些地方的疤痕还十分丑陋,看着就叫人倒胃口。

可配合着他那略微古铜色的皮肤和走势流畅的线条,那些疤痕瞬间就变得不那么丑陋了,反而变得诱人起来。

一呼一吸间,尽现男人味。

沈暮也是男人,可他长得就不秦毅这样,若说秦毅就是那危峰兀立高耸入云的孤峰,而沈暮就是那紧抓住山峰生存的竹石,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沈暮羡慕秦毅这样的散发着磅礴魅力的男人,也渴望拥有这样的男人。

所以他给秦毅换药的时候,面容很可耻的红了又红,好在秦毅是背对着他的,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羞囧。

可他大概是忘了,习武之人的敏锐力不可小觑,即使秦毅此刻看不见沈暮的面容,但也能察觉到沈暮那如同黏在他身上一般的炙热目光。

一个换药的功夫,沈暮身上竟然起了一点点薄汗,他微颤着手,给伤口处裹上洁白的纱布,而后端着换下来的药,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完全忘记了要把扶起来换药的秦毅,再给扶回去。

待在他房里睡到后半夜,突然想起此事,又急冲冲地跑回来,看到秦毅还半仰着躺在枕头上,一动也不敢动的模样,他摸了摸鼻子,从床边拿出一个夜壶,很自然地问他:“我来看看你要不要出恭?”

秦毅:“……”